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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乃主帅,一家之主,一军之魂,却在方才的乱军之中,不重主体,本末倒置,肆意妄为,多的话还用重远再说吗?”
一旁的胡车儿突然怒了,伸指骂道:
“酸儒,公子敬着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什么狗屁了断什么狗屁自裁,再要啰嗦,某立刻打你一个满脸开花!”
谁知,此番恫吓不仅没有吓住董琦,反而犹如掀开了一把沸腾的盖子,早已被憋得一腔怒火无处可泄的这个所谓酸儒,猛然扭过头去,怒目看着胡车儿,竟然一个出其不意,便将手中的剑鞘劈脸打将过去,边打嘴里边吼吼有声骂着:
“匹夫,匹夫,今日还好公子无事,若伤了半根毫毛,你一个匹夫,是赔得了的么?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匹夫!”
当然,他就是使出全身力,也是沾不上胡车儿身子的。
尽管如此,胡车儿也已经狼狈不堪,打又不敢还手,骂又骂不过人家,再加上刘域就在旁边看着,最后只好嗷地一声,抱头鼠窜了事。
胡车儿这一跑,顿时让典韦倒了霉。
这憨子瞪着两眼,正当热闹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妨董琦突然一个转向,就将手中剑鞘劈头打来,一惊之下,顿时抬手挡住,另一只斗大的拳头便要本能地砸去,待到半途,忽然警醒,连忙轻轻一推,也是一个闪身跑开了。
“胡车儿说的对,某不与女人和酸儒动手,还是走了的好!”
看到两员猛将忽然翻身就要上马躲开,刘域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出声喝住,随即望着董琦正色道:
“重远,我已知你的心思,多谢了。不过,当此时刻,你总不能真的教我和全军百夫长以上的大小将领,一起去闭门思过吧?”
“当然不是——”
得到了刘域毫不犹豫的首肯与认可,董琦的怒火似乎一下子消弭了许多,渐渐的也冷静道:
“公子只须暂且先号令全军,本次全军突击虽然大获全胜,但却是一场毫无章法的大胜,胜之不武。当在荡平乱贼,凯旋故里后,以碑文记述我疏勒河将士出征第一战之功过,文中尤要点明,此战公子虽身先士卒,但却弃一军之魂主体而不顾置身险境,实非一帅之明也!”
刘域沉吟片刻,果断点头道:
“善,此役未来结语,就依重远之言。”
“多谢公子,”重远说着,泪光闪闪,突然匍伏于地道:
“琦虽出乎公心,然则总有顶撞公子之嫌,也应依例罪之。故,请公子暂除琦主簿以及随军从事二职,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唉,忠诚士子忠则忠矣,但有时也迂腐得可爱。
刘域摇摇头,默然良久,伸手将他扶起,转而看见率军收尾的薛武,打扫完战场,不知何时已一身血衣地默然立在一侧,不觉大喜道:
“薛总教习,战场全部结束了么,战果如何?”
薛武看一眼董琦,连忙躬身施礼道:
“恭喜公子,这次遭遇战,乃是我疏勒河将士第一战,一役竟几乎全歼波才军,仅仅走脱了其主帅波才数百人。现在紫旗已在百夫长游十一率领下,由属下临时调配,与他一人双骑,全速追击了下去,当绝无教他再行逃脱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