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域拿出昨晚行军方略,再次确认后,随即将行军令牌一一分发出去,最后只剩下左髭丈八,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方才将一块不同颜色的令牌,重重放入他的手中。
“昨晚说的你游侠卫专司之职,可曾吃透?”
“吃透了,”左髭丈八大大咧咧地一把抓起令牌,将它胡乱塞入怀中道:
“不就是郎中说的那种狗皮膏药,大军哪里出了纰漏,俺就领着游侠卫去那里补漏。公子放心吧,俺丈八人不笨!”
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将到战时才知缺啊!
望着一个个远去的背影,想到自己现在最倚重的大将,竟然连百夫长这样级别的小军官,都要让自己像个宝贝似的去看待。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向远方看了一眼。
也不知现在赵云怎样了,是不是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一代武学大师童渊。
还有祝公道,蔡邕,邯郸淳,甚至包括少年徐庶。如今自己这边已经闹出这么大动静,而且皇帝刘宏现在应该已经颁布了解除党禁诏书,他们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找寻过来呢?
嗯,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天下第一大毒士贾诩贾文和,他难道将自己彻底忘记了吗?
或许,现在是到了应该自己主动去寻他的时机了。
“报——”
一名斥候,忽然人喊马嘶地飞驰而回,还未来到帐前,便扬声叫道:
“一支打着羌胡旗号的兵马,在大军左翼三十里地一字排开,射住阵角,不许我等侦骑靠近,并射出一封书信,言明呈于公子论处。”
呵呵,现在自家的斥候,可真够叫人无语的了,都退化成一个普通信使了。可惜,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啊!
刘域黑着脸,取过书信,看了一眼,顿时心中自责了起来:
哎呀,坏了,这来回一忙,怎么把西凉最大的这尊瘟神北宫伯玉给忘了呢?当时还一直提醒自己,一定要记着回到庄园就凑齐东西去他那里一趟。
结果,人家送来了大批牛羊,还有三匹西极名马,自己却只顾整军,完全忘了此事。
“文舒先生,你可知此人?”
刘域想着,一转手将书信递给了张昶。
张昶接过信看了一眼,傲然一笑道:
“别人不知,我敦煌张氏却对西凉之地所有的羌胡之流,没有什么不知的。家父张奂公,本就是羌胡之克星,这北宫伯玉在我敦煌张氏面前,就是一鼠辈小儿耳!”
看到张昶突然面露得色,一脸狷狂,刘域突然生出一种十分厌恶之情,翻身上马,扭头便打马而去。
娘的,要说人鼠辈小儿,那也是你父张奂的荣耀,与你何干!
老子平生最恨这样的纨绔子弟,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胸无点墨,却又激扬文字,指点江山,我呸——
张昶看到刘域突然一言不发,打马而去,不觉一愣,摇摇头,赶紧跳上马追了上去。
追上去一看,见一队队亲兵营士卒,正在集结上马,他立刻猜到了什么,随即望着远处笑了笑,竟一下子对那个什么北宫伯玉的家伙,生出了一丝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