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白衣少女虽然厌恶到懒得瞅他一眼,但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动容。刘域在一旁看着,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动。
唔,看样子她说自己极喜诗赋,果然不是骗人之语。
很好,如果她右手臂有红痣。一般而言,她右边的身子长红痣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正想着,裴边缓缓将诗赋吟了出来:
“姑臧,我与同窗携手游,街市如星斗,行人如江兮。临洮,董公镇边西凉柱,天地合,青山青,谁敢仗剑行。”
众人听完,一个个面色怪异,却又谁都不肯先开口评价。
老实说,这裴边看来还是有点歪才的,至少他还知道若要蒙混过关,那是一定首先要拉虎皮扯大旗的。所以,他毫无节操地直接就对董家唱起了赞歌,假若有谁质疑此诗,首先就得跨过董公这两个字。
果然,白衣少女听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手铰着自己的一方衣裙,半晌才眉头微蹙,脸色愠怒道:
“这、这算什么诗、诗赋,一片阿谀之词,气死我了。来呀,斩他一根小拇指,然后乱棒打出!”
“喏——”
在董家恶奴一阵轰然应答声中,裴边脸色惨白,突然抓着两边的书院同窗好友,一个个哀求道:
“诸位兄长,快、快帮小弟我想几首好诗赋出来,救吾一救哉!”
对于白鹿书院,白衣少女似乎很是期待,而且好像内心还颇有好感,当即允诺道:
“我常听我爷爷夸赞白鹿书院,说白鹿书院人杰地灵,士子辈出,更有济世不世之材不时涌现。今日有幸耳闻才子们吟诗作赋,只要听了欢喜,今日必重上酒席款待,然后还有礼金相送。”
啊,众士子顿时一片哗然,争先恐后,纷纷献上诗赋。
可惜,也不知是过于急着表现,违背了作诗那份恬静意境,还是真的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写出的诗,没有一首得到白衣少女那种眼前一亮的首肯。
最后,白衣少女似乎终于死心,而且估计身心也的确倦了,一言不发,起身便向外走去,再也不看一眼那些所谓的书院士子们。
完了,士子们不由得就是哀鸿一片,纷纷暗骂今日跟着裴边这个蠢货一起倒霉。
刘域见状,微微一笑,忽然出声望着白衣少女踽踽而去的背影,轻轻吟出一首诗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寂静,一片寂静。
想象中的鸦雀无声,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刹那间,在场的人,似乎一下子都失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少女忽然转过身来,光洁的脸上,竟然已是泪光一片。而在她颤抖着的红唇中,一排深深的齿印赫然在目。
“天下、天下还有如此摄人心魄,叫人泪流的诗句!你,你到底是怎样将我心中所想,心中之情,一下子都吟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