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又观察了一番,随即起身,一边走,一边轻声细语地也将众人朝外赶道:
“蔡公初醒,尚不能多言,今日暂且打住,明日方可以每人说上一句。”
一屋子人都眼睁睁看着,自然是心知肚明,谁也没有二话,纷纷蹑足而出。
不过,等到了外面,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刘域身上,眼神却全变了。
“你们做什么,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被一道道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目光盯着看,刘域顿时心中一阵阵发毛,刚要找个借口跑掉,却被邯郸淳、李昌一对老贼齐齐拦住。
“慢着,云上,请受我等一礼。云上神乎其技,当受此礼也!”
说着,二人毫无任何异色,正正经经地躬身施了一礼。
不用说,这一礼,刘域肯定是要早早躲开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施礼之人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仪式而已。所谓心到礼成,至于受者收不收,那就是他的的事情了。而且二人似乎也早知道他们这一礼,肯定是要拜空的,所有脸上也就更没有什么不适了。
看到刘域终究还是逃开了,李昌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消失的墙角,缓缓转身道:
“子叔兄,此前你只言云上异人异相,手中更有神物层出不穷,某还有些半信半疑。今日某是真的信服了,不过我观子叔方才神色,一言唤醒蔡公这样的神乎其技,似乎兄也是不知。”
邯郸淳脸上一下子闪过一丝愠色,但很快又被一种神往给替代了。
“承业兄,某说过,某纵横半生,阅人无数。唯有此子一举一动,吾参不透。”
李昌点点头,话锋一转道:
“对了子叔兄,你说云上一言唤醒蔡公,那句话到底说的是什么呢?”
“我也很想知道呀,”邯郸淳看了一眼李昌,忽然沉默了下去。
李昌一看,顿了顿,笑望着邯郸淳忽然一脸热切道:
“子叔,我忽然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就是了,”邯郸淳不知在想什么,随口敷衍道。
李昌也不在意,顺着自己的思路道:
“云上说,蔡公即使醒来,也许月余调养。客栈临时落脚尚可,若是将养病人,却是难免多有不周。此前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大家再挤在客栈就是某的不对了。所以,我想将大家一起请到某处,蔡公既可好生调养,你我又可切磋棋艺,其他人也可不再局促,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邯郸淳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摇头道:
“蔡公也就罢了,加上我们,可就多有不便了。况且承业虽然巨富,多我们几个也吃不穷你,但毕竟你有家眷,还要顾及生意,不妥不妥。”
“子叔这就是见外了,”李昌忽然摆出不悦的样子道:
“某庄园何其巨大,前院后-庭就是各放百匹凉州大马,也是绰绰有余,何况人乎?至于家眷,某是来西域创业的,除了心腹家丁、护院,一房夫人都没带,平时都是随便暖房丫头伺候,何来不便!”
邯郸淳有些心动,目光闪处,忽然想到一人:
“那莲儿呢,她似乎已经年方二八了。”
你个老匹夫,非得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么?
李昌顿时气结,却又不敢露出半点不对,强笑道:
“如此说,承业这一番好意,算是打水漂啰……”
邯郸淳狡猾地一笑,马上摇头道:
“此事还须问过蔡公,而且最好云上也愿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