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那伙泼皮,似乎对他还多有忌惮,只是弄翻了他,抢光了身上所有物品便作鸟兽散,倒也没有进一步的谋财害命之想。
而且也因为这一场无妄之灾,让他又发现看另一个好处:
白天的一顿胖揍,明明伤情还是很严重,但是一觉醒来,他的伤势,竟然神奇的不治而愈了。
更搞笑的是,那个所谓的星际母舰,居然第一次主动给他脑海里来了这么一句话:
“别想多了,原始人。看你孤苦伶仃的,没忍住帮你一下,举手之劳而已。不管怎么说,地球,亚洲,长江与黄河,黄皮肤黑眼睛。好吧,这些有形的影像我们都快忘记是一副什么样子的东西了……”
呵呵,原始人?
想想也是,3995年的人,看他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不过,这家伙话里话外似乎意有所指呀,他们也是地球人,甚至是中国人吗?
“竖子,怎么不说话了!”
一声冷哼,突然唤醒了沉思中的刘域。
哦,刘域赶紧打起精神,晃晃脑袋,毫无来由地忽然悲从心来,不由得凄然一笑道:
“是小子无礼了,忽然走神,还请大人原谅。”
唔,蔡邕突然有些不习惯地皱皱眉头,嘴里嘀咕道:
“还以为你真的就是一个不知从何处跑出的山野怪人,原来彬彬有礼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说着,他忽然转头看看同伴,努嘴道:
“子叔,之前你吵吵嚷嚷的,怎么此刻反倒一言不发了?说什么问什么赶紧的,不然我就一个人去了。”
子叔瞪他一眼,随即上前一步,翻手从他油乎乎的袍袖中掏出一物道:
“速速告诉老夫,这是什么东西?”
刘域两眼一扫,不觉晒然道:
“它叫玉米棒子,可以当做充饥之物填肚子。不过它怎么会在你手中,唔我想想,它好像是几天前被一帮泼皮抢走的。现在被你弄到,看来你是一个牛人。”
子叔闻言,马上将玉米棒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点头笑道:
“不错,你没有骗我,此物金黄剔透,散发幽香,状如棒槌,倒真像一个棒子。哈哈,不过老夫还从未听说过有可以吃进肚里的什么棒子。”
蔡邕在一旁接过话头,昂然开口道:
“子叔着道了,此子玉米二字,已然画龙点睛你手中之物。所谓金有价玉无价,此物此子,堪比我大汉祥瑞啊!只是可惜,这乱世……”
子叔脸色一变,马上四下看看,一把打断蔡邕话头,冷不防一探手,抓起刘域便道:
“你既认出伯喈先生,说不得想必你也识得我这个老朽。走走走,老夫今日且就放下身段,请你这个小家伙去城中酒肆一坐,好生说说你从何而来,为何流落在此。”
刘域苦笑一声,挣了挣手,发现这个叫子叔的老头竟然力大无比,只好摇头作罢道:
“对不起子叔先生,我只听你叫子叔,仓促间还真不知道先生是谁。”
话音未落,蔡邕忽然捻须大笑,伸手扯下子叔道:
“匹夫,以往教你多读圣贤书,少侍弄你那些投壶、骑射、食籁、棋局三教九流的东西,今日小友识得诗书不识君,如今你信否?”
听到棋局二字,刘域早已心中雪亮,再看眼前这个略显不羁、浑身油腻不堪的子叔,顿时脱口而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先生不会是那个叫邯郸淳的子叔吧?”
正在冲着蔡邕大翻白眼的邯郸淳,闻言哈哈大笑,当场手舞足蹈起来:
“酸儒,酸儒,听见了么?这小友知道我,看来比知道你似乎还要多一些故事。哼哼,今日总算也教你知道除了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同样也是不容小觑的。”
蔡邕顿时沉默下来,颇有意味地瞅了刘域一眼。
完了,看来这家伙还真是邯郸淳了。虽然一下子就见到两个牛人,这运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可是却一不小心陷入到两人陈谷子烂芝麻的过往纷争中,运气又不是一般的差。听上去,这可不是一般的艺术争鸣,而是路线之争,自己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刘域想着,赶紧学着这些日子模仿到的礼仪,望着二人团团一揖:
“两位先生都是闻名遐迩的贤人,都是小子我的楷模。所谓神仙打架俗人遭殃,小子就是俗人一个,就请不要叫我夹在中间做那一块肉夹馍了。”
“肉夹馍,这又是什么吃食,有趣得紧。”
两人突然相视一笑,双双伸手,架起刘域便向街角一处酒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