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月圆之夜,汝织倚坐在河边,清辉洒落在她的白衣上,在夜se中更是显眼。只见她抬头望月,神情落寞。太乙走到她的身旁坐了下来,遥望天际,赞叹地说:“今晚的月se很美。”
汝织点了点头,喟然一叹。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太乙轻柔地来回扫着她的背说,自从喝过血后,她脸se好了,但却一直郁郁寡欢,没jing打采的。
汝织缓缓地转过头来,凝眸闪过一丝悲哀,淡淡地说:“乙郎,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太乙想也不想,冲口而出道:“永远不会。”说着已揽着她温柔地说:“不要再胡思乱想。”
忽然感到胸前有点湿.濡,低头细看,只见汝织流着泪说:“你是受人景仰的大神,但妻子却是一个喝人血的妖魔。”
太乙用手拭干她的泪水说:“这里没有什么大神,只有你和我,我不管你是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永远也是。”一口气说完后,低头吻了她一下说:“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不再回去。”
汝织只是“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在树林唱的歌吗?”太乙抚着她的秀发,悠然神往地回忆着。
汝织双眸盈盈闪动,淡然地说:“是那首湘夫人吗?”
太乙点了点头,眼角含笑地说:“我那时已被你吸引了。”回想当时,的确有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
汝织听了,终于破涕为笑地说:“你不怕唱歌的人是一个丑八怪吗?”
太乙抬头一笑,神情认真地说:“我的心听得出来,唱歌的是一个心灵很美的人。”说完,目光已落在她的脸上。
汝织眼眉一扬,梨涡浅笑道:“你想再听吗?”还未待他回答,她已随手一挥,一阵柔风拂过树林,树叶互相摩擦,沙沙作响,然后一纵身,斜倚在一棵树上,手中银丝在两树间穿来插去,一眨眼,几束银丝已系在两株大树之间。
只见她长袖一拨,那银丝即如琴弦般发出铮錝乐音,琴音款款,太乙在月下已听得悠然陶醉,然后汝织的歌声已从树上传了过来: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声音婉转低回,如泣如诉。
太乙听得兴起,随手拍打着河旁的一块青石和应着,二人一唱一和,喜不自胜。如此这般,一曲唱罢又一曲,直唱至月已西斜,太乙才纵身树上,二人相视而笑,然后对拥而眠。
二人在这里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那棵大树早已划得密密麻麻,屈指一数,又过了三个多月。
这天一早,太乙如常醒过来,发觉又不见了汝织,猛然弹了起来,正要去找,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他才发现她原来一直坐在一旁,脉脉地瞧着他。
太乙吁了一口气,只见她脸se红润,神采飞扬,和三个月前的那一天真是今非昔比。
他走过去把汝织拉起来,笑着说:“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
汝织脸se一红,侧着头说:“你猜。”
太乙正视了她一眼,托着下巴打量了她半天,然后摇了摇头。
汝织抿了一下嘴唇说:“有人快来看我们了。”
太乙楞了一下,皱着眉头问:“谁?”
汝织抓着他的手,腼觍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莞尔一笑。
太乙想了一会,马上回意,眉开眼笑地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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