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开一排孔,再将车弩置于其中,由孔向外发射箭矢,如何?”
王水一怔,惊喜道:“大哥,好主意啊!当初设计兵车时,只想到保护士兵安全抵达城墙,所以没有设计攻击武器。依大哥的办法改进后,两军对垒时,兵车还可用于野外作战,人躲在车里,我可杀敌,敌却不能伤我。这等攻防兼备的利器,甚至能决定战斗的结果啊!”
这一天,兄弟六人将五台山的五台转了个遍,沿途讨论这里该布置几门大炮,那里该布置几部车弩等事宜,中间在北台草草用了饭,直到天尽黑时才返回鱼肠峡。
第二天,王土参照大家讨论的防御方案,画了一张五台山地形图,差人送到了台怀县衙。
台怀县的元县令收到地图,欣喜异常!无它,地图他可以画出来,但那要冒与护龙宗翻脸的风险,一旦在肘腋之地树这么一个恐怖的敌人,那他这个县令也就做到头了,届时唯有举家远避。如今护龙宗自己主动奉上地图,就不会再有这些顾虑了。
护龙宗准备迎敌时,晋阳刺史文陶也在秣马厉兵,紧锣密鼓做着围剿护龙宗的各项准备工作。
那日与彭绾商量好对策后,文陶向所辖各郡县发出密令,指令各地将死囚犯在半月内全部押解到晋阳城。如今除少数几个相距较远的郡县的押送队尚在半途中外,大部分已抵达晋阳。在训练营中,已经集聚了足有九百余死囚。
文陶发下文告,在训练营中广为张贴,言明只要灭了护龙宗,这些死囚所犯罪行可悉数赦免,死伤者给付抚恤金,幸存者愿意留下的,编入官兵衙役序列,不愿意留下的领取路费、安家费返回原籍。
这些死囚,本来是秋后就要问斩的,皆是必死之人,早已心灰意冷,根本没想到竟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自然是人人欢呼雀跃,千恩万谢刺史大人的活命之恩。
护龙宗名声显赫,这些人都听过,知道这块骨头不好啃,十有**会送了命,但希望总比绝望好,站着亡总比跪着死强,谁都宁肯相信死的是别人,幸存的是自己。再,有更好的选择吗?
看大家士气高涨,文陶高兴,决定乘热打铁,对这帮人开展军训。做假也得有做假的样子,被人识破就是欺君之罪。这些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个个吊儿郎当,东倒西歪,十足的流氓强盗,街头混混的形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官府中的人,更不是军队。
要军训,就先得将这帮自由散漫惯了的近千人组织起来。文陶决定参照军队的部曲建制进行编组,从犯人中挑选出几十个剽悍不怕死的,分别担任什长和伍什长,至于百长以上的官职,当然不能交给一帮本性凶残的犯人,直接指派衙门中人担任。
文陶想的很好,结果却很不尽如人意。一帮杀人越货的主,新鲜劲一过,本性就渐渐露出来了。打架斗殴是平常事,最主要的是不服管束,不听号令,不敬长官。鼓响三遍了,还有人在蒙头大睡,正集训着,就有人敢未经报告擅自离队,或者就地坐卧休息。长官训斥他就瞪眼,长官动军棍他就敢动拳头。乃至到最后,派进去担任百长、队长、军司马的纷纷前来请辞。
文陶深感头痛,请益于彭绾。鼓绾亲自来视察一番,回去后给文陶出了个主意。
彭绾发现,一个名叫樊伎的伍什长所统领的五十名手下,纪律十分严明。樊伎相貌凶恶,这五十个人似乎很怕他,樊伎只需丢一个眼神过去,就足于让他们浑身发抖,再不敢有所妄动。
巡视回来后,彭绾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犯人中有个叫樊伎的,号称‘食人恶魔’,不仅长的凶恶,行事也很残暴,此人可堪大用。文兄可将派出去的衙役悉数招收,将这批犯人交给樊伎统领即可。”
文陶没想到彭绾会出这么个怪主意,脱口道:“彭兄弟,你莫不是开玩笑呢吧?你可知樊伎是什么样的人,食人恶魔啊!哦,你是知道的。但重用这么个毫无人性的家伙,训练营非变成人间地狱不可!”
彭绾笑道:“文兄,这帮死囚,哪个不是从地狱放出来的恶鬼,难道文兄真想把训练营打造成天堂的不成?”
文陶仍有顾虑,道:“但用死囚管死囚,这与自治何异?要知道,这帮人可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由他们自己管自己,那还不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