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成惶恐,从椅上起身,翻身下跪。
王莽接着道:“窦成,你是不是又想到了老祖宗?朕告诉你,他老人家年事太高,不能轻易动用。”
窦成声道:“回圣上,当今天下,除了老祖宗,似乎已无人是姓仇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王莽淡然道:“所以窦成,要智取,不可力胜。据朕所知,姓仇的虽百毒不侵,但并非无懈可击,这方面,你可以去请教请教宋御医。”
“圣上英明,臣遵命!”窦成跪答。
“好了,你去吧!记住,做什么事都要留出缓冲地带和回旋余地,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撕破脸皮!所以,你不可亲自出面,明白么?”
“臣下明白!”窦成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
王莽很可能会借仇九外出游历期间,对仇九动手,这个早在范进预料之中,并向仇九发出过警报。一路之上,仇九都能觉察到身后缀了条尾巴,却并不打算将其割掉,任由他一路跟进了天台山。交恶是迟早的事,想避免也避免不了,不如任他作为,看他使什么手段,自己接着就是。
彼不动,我亦不动;彼若动,请受雷霆之怒!这是仇九的想法,他有这个底气!
江宗主归山,早有宗门弟子一路回报宗门,楚玉和江媚儿前出山门迎接。仇九与楚玉二十年后再见,感慨良多,相互寒暄致意,共上天台山。
天台宗,众人落座。楚玉再度起身,深施一揖再谢大恩。
仇九伸手在玄珠上一抹,取出一粒聚灵丹,一枚还颜果,笑道:“呵!楚兄大婚,仇某来得仓促,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这个聚灵丹和还颜果,就权作仇某的贺礼吧!”
聚灵丹和还颜果,这两样天材地宝,鼎鼎大名,江湖中人,哪个没听过?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可能让天下闻风而动,引动一场血腥争斗,送掉几十条人命也毫不足奇。
江祭酒作为仇九的大哥,自然得到过一枚聚灵丹,由此也突破了超凡境,这件事,楚玉是知道的。楚玉早已是武炼巅峰的存在,但受限于天地灵气,不可能再有寸进,除非有聚灵丹。楚玉浑没想到,自己竟有缘得此重宝。
而有了还颜果,江媚儿这么多年来因受情感波折而憔悴的容貌将可尽复,庶几也可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楚玉激动莫名,眼中见泪,翻身跪倒,以头触地,哽咽谢恩。即便是江祭酒夫妇,也为之动容,双双离座,深揖谢恩。
仇九好不尴尬,一手一个将江祭酒和楚玉拉起,又央求苒果帮着将乐宜扶入座位。哈哈大笑道:“哈哈,江大哥豪侠豁达,如何也这般多礼,难道还将弟当成外人不成?”
“对对,仇兄弟的对,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夫人,酒酒酒,江某要与我这个好兄弟好好喝一杯。”无酒不能达情,无酒不能尽欢,江祭酒的激动,也唯有用酒表达了。
酒席摆好,江祭酒推让不过,坐了主座,仇九和乐宜侧席相陪,然后是苒果、楚玉和江媚儿。看来江祭酒是真拿仇九当一家人了,连待字闺中的女儿都坐席相陪。
席间,楚玉道:“仇恩公,楚玉知道你要从乌驮嘴里打听消息,因此将他生擒。你看,该如何处置?”
仇九笑道:“呵呵!劳楚公子费心,但这个乌驮对我已毫无价值,倒是对还楚公子个清白之身,还有用处,留着他吧。”
楚玉虽年长,但仇九与江祭酒兄弟相称,自然不能与他称兄道弟,称贤侄更是不妥,也只能含糊用公子相称了。
同席的人,都见识过仇九精神力的强大,清楚仇九用心良苦,那份感激愈发强烈。江祭酒粗中有细,感激之余,想到了更深的一层。酒宴罢,江祭酒安排人,去请了几个曾受乌驮之害的受害人参加婚礼,做个活证人。
婚礼当天,贺客如云,通通被请到了天台宗的练武场上。练武场正北,搭了个丈许方圆的高台,因为太,既不像戏台也不像擂台。
江湖中人婚丧嫁娶,与世俗不同,没有规定的套路,全凭自己高兴,任性发挥,因此大家见怪不怪。但众人见在众多满脸喜气的贺客中,不乏凄苦悲愤面孔,就好似来奔丧似的,这就有些令人奇怪了。
令人奇怪的不止这个,纷纷的道喜声中,仇九拎着一个皂衣人登上了高台。这个场景,显然与喜庆的气氛太过违和,台下顿时议论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