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重伤加之失血,眼前一阵阵发昏,出招几乎是凭着本能,杂乱无章。反观楚玉,却是轻松写意,游刃有余,柳叶剑不时在仇九身上,发出“噗噗”闷响,雪地上簇簇血花开得愈加广大而稠密。
楚玉似乎有意追求雪地洇花的效果,戏谑之味更浓,柳叶剑入肉寸许,就不再进,根本未下杀手,口中犹道:“嘁嘁嘁嘁,抛洒一腔热血,描绘雪地红梅。好好,楚玉喜欢。”
仇九本来轻功不弱,但身负重伤,元气滞阻,对上这么个轻身功夫犹如鸟穿林、蝶绕花的对手,哪还有闲情逸致和他斗嘴?何况原本无往而不利的天龙剑,遇上这么一把轻薄软韧的柳叶剑,犹如巨锤撼蚊,有力也使不出,真是苦不堪言。
工夫不大,仇九身上中剑不下数十处,有些剑伤,深可及骨,衣服被切割成无数条,被血浸透,随着动作在空中飞舞,甩起一蓬蓬血雨。
重伤、疲累加上失血过多,让仇九脚步踉跄,头晕眼花。
楚玉仍时不时出言挖苦嘲讽:“少年郎,别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好么!楚玉瞧你面相俊朗,不忍轻毁,瞧瞧,你这张脸不是还好好的么,嗯,反而更白皙了。少年,你应该谢谢楚玉才对。”
楚玉嘴上着话,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转眼间又在仇九身上添了七八处伤口。
仇九身上的血几乎都快流干了,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雪地上。
楚玉端详着陷入昏迷的仇九,怪笑道:“嘁嘁,这样好,这样好!一张白皙胜雪的脸,配上红梅万朵,这是多美的一幅画啊!嘁嘁。”
围着仇九转了个圈,环臂道:“算了,少年,你别怨楚某心恨,陆宗主大恩,楚某不能不报!”
柳叶剑寒光一闪,向仇九颈上切去。
……
青城山上,夜,静谧,月光如水。蓦地,一声惊叫,打破了月夜的寂静。
屋内,茵儿翻身坐起,满头冷汗,眼中泪光,喃喃道:“吓死我了,原来是一个噩梦,可为何像真的一样?”
“徒儿,没事吧?”龙霖在门外呼唤。
茵儿那一声惊叫,很大,他当然能听到。
“师傅,我没事,打扰你老人家休息了。”
“茵儿,开开门,爷爷进去看看你。”
钟万手也被惊醒了,不放心宝贝孙女,非得亲自看看才安心。
长者命,不可违。茵儿穿衣起床,亮油灯,打开了门。
钟万手抚摸着茵儿一头秀问,问道:“做噩梦了?”
茵儿颌首道:“我梦到九哥哥浑身是血,躺在雪地里。”
龙霖笑道:“呵呵,乖徒儿,这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现在已入夏,哪来的雪呀?放心吧,没事的!”
师傅的有道理,茵儿头,心上稍安。
龙霖接着道:“仇九这子,一走就是四年,据武林中风传,这子这些年混的是风声水起,听还得了个什么‘飞龙侠’的绰号,真是了不起,也不枉师傅当年为他打通任督二脉了。”
“师傅,逮机会你就提这个,好像生怕别人忘了你这个大恩似的。”
两位老人在侧,茵儿心安了不少,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钟万手帮腔道:“龙师傅,仇九已报了家仇,这会儿不定就在从京师返回的路上,左右也不用等多久,他就会回来报答你这个大恩人的,何苦这么心急呢?呵呵。”
龙霖笑道:“龙某要他报什么恩?他只要对我这徒儿好就成了。”一指钟万手,“当然了,他还得给你养老送终。”
钟万手摆手笑道:“呵呵,不必不必,老夫百岁之人,没几天活头了。我就是放不下茵儿,只要能熬到他们二人成婚那天,那我死也能瞑目了。”
茵儿满脸通红,一手一个推着二位老人,嗔怪道:“你们俩个,为老不尊,好端端的,提人家干吗?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
龙霖哈哈大笑,挽住钟万手胳膊,道:“钟老爷子,咱们走吧,别耽误了我这乖徒儿的好梦。”
“还敢乱,出去出去!”茵儿一跺脚,气咻咻将二人推出屋外,掩上门,返身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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