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更因此送了性命。
“喂!你怎么还哭上了?”慢慢咀嚼雪莲的苒果,泪眼婆娑,想掩饰却没成功,被仇九发现了。
“还不是你害的?”被人发现了,苒果将头埋进臂弯,索性放声大哭,父母的早丧、姐姐的惨死,种种不幸霎时涌上心头,竟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高声,把个仇九唬的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一个劲的赔不是。见苒果依然哭的伤心,不由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一屁股坐在旁边,虽没有哭出声来,虎目之中却是泪如泉涌,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在雪地上。
“咯咯,臭小子,又没人欺负你,你怎么也哭上了?”正当仇九伤心得忘乎所以,却见苒果笑盈盈看着自己,目中泪迹犹新,眼底泛红。
仇九赶紧擦去眼泪,掩饰道:“雪光太亮,晃的刺眼。”
“咯咯,臭小子还害羞了。说说,哪个欺负你啦,要不要本姑娘为你做主?”
苒果的笑声犹如一道刺破云层的阳光,笼罩于心头的雾霾顿时烟消云散。
“果果,坐下运功行气,吸收雪莲的药效,我给你个故事。”苒果曾不止一次问过仇九的身世,直到今天,仇九才准备和盘托出。
苒果依言打坐行功,仇九开口讲道:“五年多前,滇南的一座大山里,天已近晚,有个孩子正在焦急地等待外出狩猎的爹爹回来……。”
仇九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但苒果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仇九,双眼起了一层雾气。行功已毕,再度开口时,苒果的声音既轻且柔:“臭小子,没想到你的命比我还苦。这次去匈奴王庭,无论如何都要把陷害你爹爹的凶手揪出来,到时我帮你报仇。”
“谢谢!”仇九长身而起,抖抖山风吹覆在身上的雪粒,就像抖去痛苦的回忆,阳光重新回到脸上,“果果,咱们走吧,离山顶不远了。”
雪莲果然是好东西,虽然只是服用了三分之一,再上路时,苒果只觉神清气爽,中气完足,内功修为竟也精进许多,心里暗喜。
好东西是送给朋友的,痛苦也只有朋友才能分享。仇九冒险采雪莲,伤心谈身世,俨然已将苒果当成了朋友。苒果心有触动,不再处处和仇九炝着来,二人都觉得彼此之间亲近不少。
这一次,拜雪莲所赐,二人脚程加快,天黑前终于翻过了撑犁山。撑犁山这边,是一处四面环山,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融化的雪水汇聚成宽阔的莽昆河,从大平原之南流出。由于河床陡峭,水流湍急,舟船难渡,莽昆河对岸,就成了一处天然要塞。此时,大平原上除少数积雪外,大部分已经消融,嫩绿的青草和各色的野花点缀期间。
高山、平原,白雪山、青草地,湛蓝的高原天空,清澈的莽昆河水,晚归的牛羊悠闲地啃食着新生的嫩草,三五顶白色的毡房在草原上盛开。苒果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叹道:“真像是人间仙境啊!”
仇九也有同感,但顾不上感慨,因为有两骑马正向这里飞驰而来。工夫不大,二骑已至近前,马上二人齐齐一勒马缰,两匹马嘶鸣声中,前肢四蹄腾空,人立而起,又齐刷刷落在草地上,动作整齐划一。
仇九暗挑大拇指:“怪不得匈奴兵厉害,马背上的民族,骑术的确高明。”
来人并不下马,其中一人用马鞭指着二人,脆声道:“呔!汉人的奸细,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来这里做甚?”
说话那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脸有风霜却难掩俊美。
有苒果在侧,仇九没必要说话。此处已是匈奴腹地,万事皆得存着小心,仇九对匈奴所知有限,开口就可能把事情搞砸,以至无法转圜。
“咯咯,美丽的居次,你见过像我们这样,公然闯进来送死的汉人奸细么?”
“哼!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人,先吃我一鞭。”匈奴女子扬鞭向苒果抽来。
仇九见鞭身弯曲,鞭梢虚飘,犹如蜻蜓点水,知道这个匈奴女子并未发力,放下心来。
苒果扬手,一把抓在鞭梢上。马上女子往回拉拽了几拽,却没挣脱,不由大怒,左手按上刀鞘,“铮”的拔出了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