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接着道:“在这达鲁城,是武林恶霸的天下.军方不问俗务,除非你闹的动静实在太大,官府养了一帮软蛋,又与这些武林败类沆瀣一气,苦就苦了我们这些没钱没势也没功夫的平民百姓。城里有三大镖局,除西城驻有汉军外,其余东南北三城,各据一方。这些镖局,在自己的地盘上,摆赌场,设妓院,置当铺,开酒馆,走镖护院,还向商铺收保护费,每一家都赚的盆满钵满。”
掌柜的大概读过几天书,言词间咬文嚼字。
此处便是东城,仇九算听出来了,这个茶馆掌柜可能是受了霸占东城的镖局欺负,故此愁眉不展,引导道:“这么说,掌柜的是被多收了保护费?”
“是保护费的事,可也不是保护费的事,这伙人,歹毒啊!”
是保护费的事又不是保护费的事,掌柜的舌头老是磕脚后跟。看来,这个掌柜挺喜欢绕弯的,大家摸住了他的脾性,索性都不插话了,听他一个人说。
“霸占东城的是金虎镖局,小老儿这间茶馆就开在东城,每个月都得向金虎镖局孝敬四十枚五铢钱的保护费。从半年前开始,镖局一直没派人来收保护费,保护费向来是镖局派人来收取的,所以小老儿以为镖局事多顾不过来,也没太在意。就在半个月前,镖局派人来向小老儿收保护费,明明只需二百四十枚五铢钱,可镖局的人开口就要一斤黄金。”
“这是什么道理?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嘛,你就一个开茶馆的而已,就是那些大门大户,也难拿出一斤黄金。”这笔帐算的令人匪夷所思,急公好义的王火还是忍不住插话了。
“谁说不是呢?小老儿当时问镖局的人,为何保护费翻了上百倍,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说,小老儿迟交了半年的保护费,需要利滚利的算。小老儿就问他们,就是高利贷它也滚不到这么多呀?那帮人就给小老儿算了笔糊涂账,说是他们如果用这笔钱买母鸡,那么鸡生蛋,蛋生鸡,鸡鸡蛋蛋,蛋蛋鸡鸡,赚的钱又何止一斤黄金?小老儿辩不过他们,也没理可辩,就央求他们给小老儿指条活路。他们说,活路也不是没有,只要小老儿肯把小女青儿送给金虎镖局的总镖头花虎做丫环,这一斤黄金就全免了。各位爷,这不是要小老儿把女儿往火炕里推吗?”
王火一拍桌子:“真是混帐逻辑!这个什么金虎镖局,做事也太霸道了!”
“混帐是的确混帐!不过,不就是去做个使唤丫头吗?与一斤黄金比起来那也值得啊。”王木不明就里。
“使唤丫头?这位爷,你是不知道啊!在达鲁城,谁人不知花虎修炼的是一种采阴补阳的邪功,专门摧残黄花闺女,这些年被他祸害的姑娘不下百数,因此被人暗暗送了个‘花太岁’的绰号。那些好人家的女儿,进去的时候花骨朵似的,出来的时候就成了面黄皮枯,骨瘦伶仃的残花败柳,不出三年,肯定夭折。众位爷,小老儿就是拼着我老俩口的性命不要,也不能把女儿送到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人嘴里呀!”
还有这等恶人?众人听得睚眦俱裂,这才明白,什么鸡呀,蛋呀,金子的,这纯粹是金虎镖局给茶馆夫妇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想霸占人家的女儿。
“大哥,这事你管不管?你要不管,那小弟一个人也要伸手管一管。”王火圆睁双目,瞪着仇九。
五兄弟同枝而生,王火动了脾气,王木和王土也按捺不住。
“大哥,这种衣冠禽兽,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一刀一刀活刮了他才解气。”
“还得把姓花的老婆闺女也卖到窑子里。”
仇九一样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自然不会选择明哲保身。但年岁稍长,又成了几兄弟的大哥后,肩有担当,处事渐渐沉稳。微笑着看看栾布,道:“栾兄,你是地主,这达鲁城的水究竟有多深,我们兄弟远没有你清楚,小弟想听听栾兄的意见。”
按栾布的意思,那必定是要伸手管上一管的,可考虑到仇九才是众兄弟的大哥,却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意思来。否则因自己一句话而把众兄弟带上险境,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良心何安。道:“小弟自然是以仇兄马首是瞻,若仇兄要管,那小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若仇兄不愿多管闲事,那小弟也会另想法子,解这店家的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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