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
茵儿哼了一声:“哼!一个没有兄弟道义的人,就连你,从此以后也休想再吃到,连糠都没你吃的!”
余童正值叫苦不迭,只听灰袍老者道:“咱们打个商量吧?”
余童为了食诱老者,不惜陪上名节,深感委屈,闻言恨声道:“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
老者不宵地瞥一眼余童,道:“哪个和你商量,你也就是个吃货,会做鹿肉吗?”继而转向茵儿,双手扶膝,低下身来,脸展笑颜,轻声道:“小姑娘,给爷爷做那道花雕鹿肉吃,好不好?”
茵儿道:“好是好,不过你得放了九哥哥。”
老者道:“这有何难?难道御风的肠胃比老夫还重要?左右不过饿它一顿罢了,老夫可是十几年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茵儿闻言大喜:“老爷爷,茵儿保证给你做一道天下最最好吃的鹿肉,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者道:“但老夫却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这样吧,这里有三颗药丸,你们三个乖乖服下,若那道菜让我满意的话,老夫自然会给你们解药的。怎么样?”
仇九对茵儿的手艺有绝对的信心,心头一松,脱口而出:“成交!”
药丸一入肚,三人顿感一股热气从丹田之处升起,浑身说不尽的舒坦。三人都是疑惑不解,这是毒丸吗?怎么感觉倒像是补药?
回去的路上,三个孩子心有余悸,好一阵不说话,直到走出去好远,茵儿才回头偷偷瞧了一眼,小声道:“哎呀!九哥哥,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他真会把你喂了鹰吃。那鹰,那么老大,鸟喙乌黑发亮,有一尺长,看着就怪瘮人的。”
仇九道:“现在平心静气地想想,我们也许还得感谢那个前辈呢。当时几百条鳄鱼包围着我们,如果不是前辈及时赶到,我们肯定已经命丧鳄鱼之口了。”
余童道:“看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我和父亲之前也去那里有三五次了,怎么就没见过这位前辈呢?”
茵儿斜眼看了余童一眼,道:“没有你说话的份。软骨头!没义气!馋痨!饭桶!草包!哼!”
茵儿一连串的喝斥,让余童羞愧难当,额头见汗,语带哭腔:“大哥,你可得为小弟做主哇,我是那样的人吗?”
仇九笑道:“茵儿,你这可是错怪余童兄弟了。当时若不是他急中生智,故意用美食引诱那位前辈,他怎么肯放了大哥?”
余童双手相握,对着仇九作揖不止:“大哥,好大哥,亲大哥!你若不说话,那小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起身转向茵儿,“茵儿,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可怕吗?”
茵儿虽知道误会了余童,只不过一时还调整不过心情来,哼了一声道:“谁耐烦答理你?哪个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用计?也许你心里也想着自己先逃命呢。”
余童腆着脸道:“茵儿,我敢对着我爹发誓,当时我真的是恨不能替大哥去死的。”
茵儿恨声道:“那是你爹,可也是我义父,谁让你用他老人家的名义发誓的?”不过茵儿这会儿倒也明白自己的确是误会了余童,口气转缓,“那你最害怕的是什么?是那些怪虫,鳄鱼,还是那只鹰?”
余童道:“都不是,我最害怕的,就是被你断了我的口粮。”
仇九忍不住大笑,拍拍余童鼓鼓的肚子,道:“你这吃货,将来吃亏就吃在这肚子上。”
余童和茵儿也笑了起来,从鹰崖逃生后的压抑心情在笑声中慢慢消散。
仨孩子这次外出,走的时间可不短。钟万手见到茵儿带回来的凝元草等珍贵药材,眼珠子瞪出了眶外,震惊之余,准备得好好的,诸如“去哪儿了”、“别到处乱跑”、“要早点回来”之类的说词全然忘了个干干净净。哆嗦着两只手,在每株药材表面轻轻抚过,对仨孩子完全不再理会。
三孩子悄悄退出来,去准备“花雕鹿肉”。身上被人下毒,命在顷刻,不可不慎,茵儿拿出了浑身解数,精心烹制,终于做好了这道救命用的佳肴。至于菜的品质,用余童的话来形容,便是“香飘百里,嗅之醺陶陶欲醉”。在茵儿的监视下,余童并未亲口一尝,这句评论,完全是靠鼻子嗅出来的,所以仇九认为相当到位且相当难得。余童虽性子粗犷,但每每美食当前时,便会智计百出,舌绽莲花,也算一个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