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忽然恼了,钳住她下颌,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不然呢,你说你有用心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吗?”她抬头冷冷看着他,“不用说爱上,哪怕是开始认真努力爱我了,你有吗——”
他眉头轻蹙,似乎这对他而言是个巨大的难题。他动了动嘴唇,话就徘徊在嘴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不用说谎,我替你答,你没有!你一丁点儿都没有!”乔雨眠忽然气恼地打他胸口,“你没有!你连哄哄我都吝啬,可是在医院,你对那个女人却体贴温柔,你根本就没有忘了她!”
他就此静默地立着,一句话都不说的看着她发脾气。昏暗里,看不出他哪怕一丝丝的情绪波动。
他的冷冰冰,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胡闹的小丑,乔雨眠吞下苦涩的眼泪,嗤笑,“我不要再在你面前当个透明人了!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对我好一万倍!”
好久好久,他仍旧静默不语,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仿佛她的痛苦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她越想越难过,狠狠地推了一把凝滞不动的他,怨恨地哭道,“你连骗骗我都懒得吗!你说有,我会相信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我!……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对你那么好,你要是有我十分之一都不会这样让我难过!”
他低头看着哭得厉害的她,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却恍然觉得无济于事——也许,他们之间到底还是无法调整到同样的频率上去。她的爱来得太快太浓烈,而他则习惯了吝啬地释放每一丝情感。
看他眼里越来越淡漠,她哭得抽噎不止,咬牙,“傅斯年,我讨厌你!”
喊完,她边掉泪边跑出门。门重重关上,她一阵恍然无措,他们,这就要分隔在两个世界了吗?
屋里,黑暗笼罩了屋里静默的男人,他眸光深沉,深眸如同看不到尽头的海。好久,他才重重地吐出压在心口的浊重气息。鲜见地怔忪许久都未回过神。
医院,盯着点滴瓶里久久也不变少的液体,乔雨眠叼着体温计,眼神空洞又呆滞。
“你饿不饿,我去餐厅给你买些东西吃?”杨鸥在她面前挥挥手,她却毫无反应。
“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陪她好了。”岑程起身。
杨鸥看着傻掉的女人,叹息,“都这么多天了,就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死样子,怎么办?”
岑程看了眼萎蔫的女人,心生不忍,“要不要去找一下她的男朋友,情侣吵架很正常,有误会就坐下来说,会好的。累”
“千万别!”杨鸥急忙摆手,“做错事的又不是乔雨眠,她去找了就等于她先低头了,那样会被人看不起的!就算和好了,以后也会不停受欺负!要让那男人看看,乔雨眠不是非他不可!岑老师,麻烦你去给乔雨眠买点吃的吧,她到现在就喝了几口粥。”
岑程点点头,看了眼歪在枕头上半梦半醒的女人,叹气,他扭头出了房间——爱情真的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前一刻她还活蹦乱跳,后一刻,就这样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