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白无故给他做了一天苦工,乔雨眠弄好一切,都下午了,她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的傅斯年一本书也看完了,大概是累了,他按着肩膀,慢慢地活动着脖子。
以前爸爸也经常做这个动作,她太熟悉了,下意识的,她走过去,“傅叔,我给你捏捏吧。”
傅斯年侧头看着她,她已经走到他身后,拿掉他按在肩膀上的手,“我爸总肩膀疼,他说我捏得可舒服了呢。”
说着,她的手就软软地捏在了他紧绷的肩膀上。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她的突然举动让他不太高兴,本想起身躲开她,但是她捏了下,力道刚刚好——还以为她自吹自擂,没想到,真的不是瞎捏的。
她两手揉捏他的肩膀,叹着,“傅叔,你的肩膀也太硬了吧——不过经常伏案工作的人都这样,你可要注意点,我爸就很严重,经常疼得都抬不起胳膊呢。”
傅斯年淡淡坐着,她捏的还挺舒服。他索性坐着让她捣鼓。
“医生教我爸一套操,很简单,傅叔你没事可以做一做。等下我教你。”她热情的忙叨着。
“你跟你父亲感情很不错?”
“是啊,我爸很疼我的——”
他嘴角噙着淡薄的笑意,复杂幽深。
“傅叔,别动!”她忽然停下动作,温热的指尖落在他后颈上,“这里有根……”
傅斯年眉头一蹙,想叫她拿开手,她却抱着他的头,仔细的扒拉着他的短发,细声细气,“有根白头发……别动……”
她的手软软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脊背,身上的热度和温软的清香漂浮过来,他攥了下手掌。
“嘶!”头上一痛,他皱起眉头。
“你头发太短了,我拽不下来——”乔雨眠简直把傅斯年当成了老爸,她闲着没事就爱拿老爸当消遣,给他捏捏肩拔拔白头发,有次还拿了新买回来的面膜给他敷……
想想无忧无虑的从前,她顿时有些难过。试了几次才把白头发拔下来,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再伺候傅斯年,她把那根头发给他看,蔫下来,“好了——傅叔,工作都做完了,我回房歇会儿。”
耙了耙被她拽得直痛的头皮,傅斯年皱起眉头回头看她——她撅着嘴,脸上的沮丧显而易见。
“回房收拾一下,出去吃饭。”傅斯年看着她。
“啊?”她和他,两个人,吃饭?
“难道你想在家吃泡面?”他皱眉头。
乔雨眠虽然情绪不高,但是吃泡面情绪只会更糟——
出去走走,也好。
她连忙跑去准备。
大排档里热火朝天。
炒勺翻炒时候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有节奏,聊天和碰杯,同样更添市井喧闹。
乔雨眠啃着螃蟹,看着对面吃相斯文的男人,撇撇嘴,“傅叔,你这样和这地方好不相配。”
傅斯年用纸巾又擦了下桌面,“不然呢?像你那样,把螃蟹吃进鼻子里去?”
乔雨眠一阵窘迫,擦擦鼻子,“哪有!是这个很好吃啊!我朋友都说,比星级酒店更有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