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注意到了不对劲,抿了下嘴唇,靠在椅子上不说话。
“香水……”陆普料得不能不说也不能全说,思忖着,“我不小心碰翻了,盖子坏掉,不过瓶子我还留着。我已经托人从国外再带一瓶回来了。”
虽然有些可惜,可洒了就洒了,孟思思没说什么,靠在椅子上养神。
陆普握了握她的手,想说对不起,她反手拍拍他,“走啊笨蛋,待会儿医院人该多了。”
他这才松口气,点点头,开车往医院驶去。
医生给她详尽做了检查,没有问题,预产期正是明年夏天最热的时候。
他在一边握着她的手,心疼她着实辛苦,要挨过最冷,又要等到最热,有孩子的乐他享受着,生孩子的苦却没法分担走一点点。
离开医院,孟思思说坐车有些晕了,要他停下来下去走走。他念着外面有些风大,脱了外套给她裹住,搂着她一起沿着江边散步。
走着走着,孟思思忽然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阿普,记不记得这里?”
陆普抬头看了看,故作疑惑,待她板起脸,他才嘿嘿一笑,“当然记得啊——我第一次跟你求婚就在这里。那之前我穿着睡衣跑去买的戒指,想到能把你娶回家,激动紧张的一直睡不着觉。可后来出了事,我至今都不敢回忆那一段,包括后来的四年——简直是人生黑洞。”
反握住他的手,孟思思感慨万千。那段记忆,何止是他的人生黑洞呢,她亦是不敢回头去想的。
拉着她走到观景台边,陆普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江面,“真是快啊,我们认识也十年了,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想起以前,觉得像做梦,太快了。”
摸摸他的脸,孟思思依稀想起初次见面,他嚣张恶劣,三句话就砸了玻璃示威,当初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成为她生命的全部。
看她眼神柔软,陆普过来把她拥在怀里,“辛苦你了。我和这个家全都靠你撑着。这些年,谢谢你的包容。”
“包容么?哪些事?”孟思思挑挑眉看着他。
“你知道的……”
“比如?”
“……”陆普搔搔头,重复,“你知道的。”
她一哼,“我是不和你算账罢了——你自己数数,自打我认识你开始,你有过多少女人。在餐厅泼我水的算一个,傅心礼,欧医生,现在的游宛之,没看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你这个花心鬼,哪天心情不好我就和你算总账。”
陆普干笑了两声,“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孟思思摸摸平坦的肚子,感叹,“希望这个小家伙平安降生,以后你不老实,多一个人来帮我收拾你。”
“……注意胎教。”陆普摸摸她的肚子,枕着她肩头低喃,“女儿乖,别闹妈妈,等你生出来闹老爸就好——你是不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贝,你老爸要多帅有多帅,妈妈漂亮温柔又做得一手好菜,你还有个人精哥哥,将来疼你的人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