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傅斯年派来的车子去会场,她搂着隋意,久久的发呆。
她知道自己去会碰到陆普,他和傅心礼是好朋友,一定会去的,可能也会带上太太吧……
到时候如果碰面,她只希望自己不会失控的落荒而逃。
也有些时日了,还是经常会做梦梦到那天,他的每句话都变成了刺猬,在她心里恣意的钻进钻出。
有时候静下来想一想,早有端倪的。他从回来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每个举动都是别有意味,他的伤口让她痛心,他的落寞唤起她的疼惜,他的猜疑愤怒让她紧张,他的每一步都在让她重新走入他的手心里,而后在别墅里给她致命一击。
傅斯年至今也没有说出放弃收购案的事情,可是她知道,陆普一定有所动作,或者是亲密照片,或者是更过分的录像,那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已经完完全全没有理性和善念可言了。
车子停在偌大的会场外围,红地毯铺的像颁奖礼一样,因为傅心礼是公众人物,所以围在酒店外面的记者很多。
陆普领着隋意下车,本来以为脱离傅斯年身边,没有记者会注意到自己。况且来宾一个比一个大牌耀眼,她哪有那么大的话题性能博得关注。
可是她一步入一楼大堂,马上有眼尖的记者快速围上来。
工作人员连忙过来保护,告诉她傅斯年已经过来接她了,孟思思怕隋意被吓到,紧紧的抱着孩子捂着他的脸。
这样一来,她就暴露在媒体的镜头里,此起彼伏的闪光灯让她的眼睛胀痛,眼泪不自主的往外流。
记者拥挤上来,耳朵里只听到四处飘来尖刻的问题——
“请问孟小姐,傅先生放弃收购案和你有关吗?是你逼他放弃的吗?”
“你和T。O公司的陆总是什么关系?有传闻说你们前阵子一起去偷。情被傅先生当场抓到!有这样的事情吗?”
“孩子是你生的吗?孩子的爸爸是谁?”
孟思思头一阵胀痛,低着头,辩解的声音淹没在记者汹涌的提问里。
怀里的隋意吓得要哭了,紧紧的搂着孟思思发抖,正僵持着,楼上下来几个工作人员,半劝说半强硬的从记者中间分出一条路来,孟思思还没等喘口气,一只结实修长的手臂就伸过来把她拉住。
她抬头,看着那熟悉的侧脸,明明是帮助自己的举动,可是脊背却一阵阵发凉。
突出重围后,她立刻挣开陆普的手,连退好几步,仍旧觉得心尖在剧烈的震颤。低头看了看隋意,他朝自己眨眨眼,“阿姨我没事,我们不和坏人说话,我们去找酷大叔!”
孟思思摸摸隋意的小光头,不再去看陆普,“嗯,我们上楼去。”
刚要走,被晾在一边的陆普却伸臂将她拦住。孟思思着实吓了一跳,如果外面不是有那么多记者,她只怕又要吓得大声呼救了。
他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拉过她手臂,看着她后肘部的一块擦伤,蹙眉,“流血了,赶紧去医务室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