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普没回答,只是静默的看着眼前的电梯合上又下去。
咖啡厅里,陆普喝着苦涩的黑咖啡,看了眼对面的隋棠,“没想到你会生了孩子,穆影的吗?”
隋棠摇摇头,“不想提他,孩子不是他的。搞一。夜。情搞出来的,我又是基督徒,有了孩子就顺其自然生下来,隋意很乖,有他我的人生都有方向了。”
“那年你们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们要结婚了。”陆普靠在沙发上,微微感叹,“结局却都是曲终人散。”
他刚到美国的时候,穆影和隋棠一起来美国看他,三个人一起彻夜喝酒聊天,好像把所有心里埋藏的秘密都说出来了。那时候只想,只有朋友可以一辈子,爱情,根本是靠不住的。
“阿普,你的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你换了颗肾,还好吗?”
陆普摇摇头,语气淡淡的,“基本适应了吧,目前没有什么异常,现在应该勉强算个正常人。”
“因为手套和人打架受伤,你也是个大傻瓜,明明那么在乎,你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思思。你这样做,难道不给彼此留后路了吗?你想毁了一切?疯子!”
陆普靠在那里,握着杯柄,黑眸深沉,“不想再傻下去,所以害人害己的把所有人都逼上绝路。我是疯了,刚做完手术的那段日子里,身体差的简直生不如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抑郁狂躁,我甚至想过自杀了断,太痛苦。那时候医生真的说我有轻度的精神问题。我这几年过的,真的一片黑暗。”
隋棠听得直叹息,“你痛苦,思思难道会不心疼,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太伤人。她没法去和傅斯年结婚了,更没有办法走出你给她的阴影,爱情已经把她伤透了,报纸胡乱写她,你想没想过,她以后要怎么办,她是个女孩子,你给的惩罚她要背负一辈子!好歹你外在的伤口还可以愈合,她的伤口,连医生都看不到找不到。”
陆普低头沉默,盯着咖啡里搅起的漩涡发呆。
手机响起来,他才回过神,伸手拿过来,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接起。
短短对话了几句,他收了线,抬眼去看隋棠,嘴角带着淡漠又轻忽的笑容,“也许是我不够大度,我始终记得那年我做手术之后最严重的一次排异,当时我在手术室,听到医生跟我哥说做好最坏的打算,那时候我不怎么害怕自己死,叫医生替我打电话给孟思思,我想在我死之前跟她说句话,你猜我听到什么,医生说有个叫陆普的人在手术室里,想见她,她说,她很忙,没时间,她有男朋友了,叫我们别来烦他。”
隋棠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思思不可能会说这种话的啊!”
“你以为我会听错她的声音吗?”陆普拿起手机,站起身,“她做的事情还多呢,有空你去问问她,我送的极地蓝光被她卖了多少钱。我一直是个记仇的小人,我才不甘心她那样对我。”
看了眼对面诧异的隋棠,他脸色清冷的往外走,“我去机场,我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