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普焦躁的捂了捂自己的眼睛,竭力平复了下自己狂躁的情绪,道,“公司的事,主管财务的陈珂今天去自首了,说他替公司作假帐十多年,账目太过巨大,他受不了良心谴责。”
孟思思诧异,“怎么会这样?”
“我他。妈也想知道!”陆普狠摔了外套,狂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额头上青筋直跳,“这是个大坑是不是,到现在还没看见底呢——把我送进去,刺激我爸,现在老爸不在了,开始露出真正的目标了!公司是我爸的心血,谁也别想碰!我用命守着!”
孟思思也有些六神无主,拉着他的手臂,“阿普,快去公司看看,公司不是有凌叔在管着吗?他应该清楚的!”
陆普眸子眯起来,透出幽深的冷意,这个时候,他忽然惊觉过来,以前对爸爸忠诚的护院狗,马上就有可能变成会咬死他的狼。
他们的胃口早就大了,早就想吃人了——
驱车赶往公司,路上,陆普一直神色冷冽,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他的眼神,让孟思思觉得有些胆颤,她恍惚觉得,陆普和以前有哪里不同了。
下车后,两个人飞快的乘电梯上顶楼会议室去。
推开门,里面正进行着高层会议,他环顾了一圈众位和爸爸一起开创公司的老功臣们,发现他们的脸上似乎没有太多丧失了老朋友的悲伤。
爸爸的专属位置,现在由凌斌坐着,他的姿势很有派头,翘着腿,点着一直雪茄,仿佛那个位置原就是他的一般自在坦然。
陆普厉着眸子看着会议室的每个人,大家面色如常,眼神却或多或少有躲藏,心里也各怀鬼胎。
会议室里,在凌斌的主持下,各个主管依次汇报着所负责的工作。
陆普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的听着汇报上来的种种棘手现状,他微微低着头,手里摆弄着打火机,看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坐在会议室角落的孟思思看到他的表现,知道他此刻正在忍耐着焦躁,那些公务上的事情他真的不了解,那些人所提出的专业问题他也无从解答。坐在那里,都是凌斌替他提出解决意见,然后再问他,陆少爷,你看这样行不行。肋
陆普没法说不行,因为凌斌比他懂得多的多,这时候,他开始暗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这几年一直在玩乐混日子,根本没有认真的学习过自己该懂的事情。
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完之后,凌斌向一众员工保证,公司会平安度过难关,让大家安守岗位,继续努力。
看着他,陆普觉得自己再说一遍同样的话有些多余,他坐着,看着非决策层的员工们退场。
几个大股东都留了下来,会议室人少了许多,可是气氛却有些紧张。
一位忍耐已久的长辈看着始终寡言的陆普,直接质问着,“侄子,不是叔叔在这时候逼你,可是你资历尚浅,公司现在问题一大堆,你得找个能稳住局势的人来管这个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