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去在乎什么,只是承受不起失去。
她觉得冷,也觉得害怕,四肢冰冷的扯过被子裹住自己。
怕,是因为预感到自己封起来的围墙产生了裂痕——
陆普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时候,那种心脏被剜走一块肉的疼痛感又回来了。
之后的事情她甚至不敢去回想,她打了陆普耳光,那时候竟然气的控制不住自己。
他轻易拿生死开玩笑,信誓旦旦发誓没有下一次,他是真的没经历过,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命只有一条,失去了永远不会有下一次。
脑子一团乱,她用力的砸自己的头,为什么会气他不爱惜生命,为什么身体会脱离理智的去保护他……
纱布渗血,她好半天才茫然的停下责罚自己。
上次离家出走,她明明白白,和他结婚,对自己没有坏处,就算害怕忐忑,也决不至于离家出走。
看到他和傅心礼吻在一起的那晚,她恨他恨的超越忍耐极限,恨不得杀了他,一分钟都忍耐不下去的想要离开。
在父母墓前,她没有敢说出来,却不停的在心里忏悔寻求救赎。
被逼着回来之后,她以为自己被恨意压着摆脱纷扰了,可是经过今天一早上,她彻彻底底的发觉自己正在朝着错误的方向航行。
前方没有路,走下去只有沉没一个结果。
她缩紧身体,像迷路的小船一样充满了茫然与无助。
陆普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可怜兮兮的蜷缩在那里发抖,他很想替她戒掉这个习惯,每次看着她这样,他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
他坐到身边,她不动也没反应,看到她空洞的眼神,他心里有刀在捅,叹息着,伸出手臂把她搂过来。
温热的胸口那么结实,她埋进去,眼睛一下子变得模糊。
房间里寂寂无声。
抱着孟思思,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陆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凑到她耳边,低声叹了句,“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怀里一直安静的女人忽然挣了下,他不想放手,可看到她的手上的纱布渗出了血,连忙松开,按着她肩头,“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裂开了,去医院!”肋
“没事。”孟思思淡淡缩回手,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放在腿上,两下把手上染血的纱布拆了扔在垃圾桶里。
陆普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时,只觉得心口被重重的戳了一刀——
她右手虎口的地方那道伤口又深又长,血糊糊的一片,他不敢细看,只怀疑那里连着的一块肉整个都割断了。
这种伤口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会觉得难以忍耐,可她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她要不是个没有感觉不会表达的怪胎,要不,就是根本没有向人诉苦寻求安慰的习惯。
看到她低着头给自己上药,陆普心里着实不舒服,挪过去,握住她手腕拿下药棉,“我来。”
她便不动,老老实实的坐着,陆普抬头看了她一眼,刚才还一脸无助的女人已然冷静下来,目光里连点波澜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