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雾气尚未散去,七塘上空响起了隆隆的马达声,数十架日军战机,从东面飞来,对中国军队陆军第202师的昆仑关前沿阵地开始了攻击。
重磅炸弹不断地落下,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接着山岭上腾起了重重烟雾,山石、尘土甚至铁丝网和掩体的砖石在空中飞舞,有的炸弹引发了地雷,形成连绵不绝的爆破声,将整个山头笼罩在烟雾之中。
由于日本航空兵掌握了制空权,使得日军飞机可以毫无忌惮地实行空中轰炸,炸弹扔完后,日军战机并未返航,而是继续用飞机上的机枪对国军的各个阵地进行扫射,以便压制守军火力。
在日本航空兵轰炸后,日军第5师团山炮兵第5联队,和独立山炮兵第1联队,开始了对鹿鸣山、高山岭等守军的攻击,按照预先测定好的射击数据,日军将一发发炮弹倾泻到各个山头上,守军的各个阵地,再次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声。
只不过两个炮兵联队的70余门火炮,已经无法给中国军队以震撼作用,中国军队既没有举止失措,也没有冒然反击,整个国军的阵地,显示出一片肃杀的宁静,像一个潜伏的猛虎,随时准备跳出来撕裂前来冒犯的对手。
第202师606团2营营长韦瑞陶呆在一个岩洞里,用炮队镜看着阵地,刚才日军的航空部队和山炮部队看似来势汹汹,但在韦瑞陶的眼里不过是虚张声势。山地战和平原、村落、城市的攻防作战不同,大规模轰击是起不到多大效果的,除非能将他的整个山头全部炸平,或者占领制高点,然后引导炮兵实施精确炮击,否则,对守军的伤害有限。
果然与预料的一样,不久后战斗伤亡的数字传来,在日军看似规模宏大的炮击和轰炸中,他的2营一共伤亡仅仅50余名,大部分士兵都呆在山背面的隐蔽处,只有一个山右侧的工事被航弹命中,损失了30余名士兵。
韦瑞陶是黄埔七期,祖籍福建,他是南洋华侨出身,和师参谋长孙鸣玉是同学,来第5军之前,他在李玉堂的第8师任职,参加过惨烈的南浔会战,看起来,他对眼前规模的作战似乎不太在意。
日军的炮火逐渐向后延伸,有的火炮开始封锁国军增援路线,韦瑞陶知道日军的进攻即将开始,他做了个手势,然后把旁边的钢盔拿起,戴在头上,身旁的士兵开始给他伪装,不久,岩洞旁边的数百名士兵都伪装完毕,每个人脸上都涂上了色彩,身上和头盔也被树叶和杂草覆盖,甚至连步枪也做了伪装,远远望去,很难将这些士兵与周围的环境分辨出。
韦瑞陶从鹿鸣山的反斜面绕到右斜面,那里是日军炮火和飞机的重点轰击地区,不出意外的话,将会首先遭到攻击。
“营长,鬼子离我们还有大约1500米!”三连连长是张好生,他的手指指着前面,手指指向之处,已经是一片硝烟弥漫,从烟尘消散的地方,依稀能看到穿着黄色军服的日军士兵,像草原上的土狗一样,凭借着地形和烟雾弹,相互掩护着向前推进。
“张连长,你带一部出击,这里留下迫击炮排,我会随时支援你。”韦瑞陶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发布了作战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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