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跑进来,“联队长殿下,友田大队长询问是否动用炮兵反击!”
“啪”一个大嘴巴狠狠地甩在那个传令兵的脸上,“八格,难道让天皇陛下的亲兵像猪狗一样被宰杀吗?反击!全力反击!”
突然,饭田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是从东北方向来的。
是炮弹,无数炮弹拖曳着橘红色的尾焰,带着尖啸的声响,向日军近卫步兵第二联队的阵地轰来。
这个方向上,没有修筑任何防御工事,连战壕都没有,暴露在外的日军顷刻遭到重大杀伤,到处飞舞的锐利弹片将毫无屏障的日军一群群扫倒,带起一蓬蓬血雨碎肉!
有的日军被抛到了空中,飞翔的过程中还不忘发起凄厉的喊叫;地面下,则是抱着头到处鼠窜的日军,希望能找一块躲避炮弹的地形。
深崛拿起电话,拨向近卫炮兵联队月野木大佐,恩,电话还打得通!
深崛抓起话机就开始狂吼,“混蛋,你们炮兵误击我们了,这里是近卫第二联队,再说一遍,这里是近卫第二联队…”
话机里对方传来蹩脚的日语,“你们完蛋了,哈哈哈!快投降吧,支那人,我是深崛游龟!再说一遍,我是深崛游龟!”
深崛游龟手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下。
冒充日军的国军部队利用黑夜为武器,肆无忌惮地强攻,通讯被切断,很多部队已经失去了组织,只能凭借本能进行反抗;反而是他们的对手,充分利用了黑夜和袭击的突然性,像一把把利刃,将反应迟钝的饭田师团一块一块地切割、吃掉。
野战医院完了,炮兵联队完了,骑兵联队也完得差不多了,联队长片冈大佐几乎仅以身免,400多人的满编骑兵联队,跟随他们联队长逃脱的不到10人!
小畑大佐的近卫辎重兵联队也完了,这支部队一直待在后方,以为相当安全,根本不会想到会遭遇袭击,大部分辎重兵是没有武器的,少数拥有武器的士兵也聚集在温暖的营房里,没有做丝毫的准备。
结果就是面对国军一个营的突袭,日军辎重部队几乎一触即溃,手里抱着手榴弹的奋勇队、拿着花机关或者捷克式的机枪兵,端着刺刀的步兵,在日军的营地里肆意突破,像滚汤泼雪一样,将惊慌失措的日军一群一群的痛宰!
三个步兵联队也遭遇了强力攻击,在凌晨时分,从东北侧和东南侧的两路国军出现在日军步兵联队的侧后,与正面的新编18师一起,对他们完成了合围。
藉着早晨浓浓的雾气,无数中国士兵狂呼着像日军的阵地发起了狂攻。
中国军队的炮兵也在全力射击,支援着冲锋的步兵,在花山东侧,中国步兵缴获了大批未来得及破坏的火炮,然后调整射向射角,对着日军的阵地,开始猛烈地轰击。
这种打击是致命的,互成直线的交叉射击几乎将大部分日军纳入火炮覆盖范围,在这范围内的日军往往一分钟要经历数次生死考验,经历的频率正是国军火炮发射的间隔。
最先覆灭的是近卫步兵第二联队,这支部队早在昨晚被袭击时就损失惨重,许多士兵被冒充日军的国军大面积地杀伤,参与的一部分依托一个山头死守。
中国军队首先用火炮将这个山头犁了一遍,然后各个部队组成的突击队像老虎一样,进行突击,日军的残兵败将没发进行有效的抵抗,只有几个全身是血的日军艰难地爬起来,迎着潮水一样的中国士兵,进行最后的顽抗。
联队长深崛游龟大佐目视着燃烧的军旗,向东方遥拜后,破腹自杀。
近卫步兵第一联队的下场也同样,只是与第三联队不一样的是,联队长牛岛敬次郎大佐率领最后30多名日军,狂呼着“板载”,向上千名中国军队发起反冲锋,全部被机枪打成筛子!
成建制逃脱的居然是近卫步兵第三联队,这可是日军赫赫有名的部队,东条英机,寺内寿一,全部出自于这个“英雄”的部队之上。
改变日本历史甚至改变东亚历史的二二六事变是谁干的?就是这支部队!两年多前的夜晚,同样月黑风高,这支部队的1400多名士兵,在东京大肆屠杀,包括内大臣、教育总监、财政大臣等一群高官被害,裕仁天皇闻知,气得要亲自带兵去平叛!
只不过这支部队虽然有着内斗的优良传统,但外战却是极不靠谱!联队长饭田泰次郎一看势头不好,第一时间就狂奔逃出,利用其它部队拖住中国军队的有利时机,饭田泰次郎大佐带着1000多名步兵狂奔50余里,一路翻山越岭,劈荆斩棘,终于脱离了与中国军队的接触。
不过这位联队长没想到的却是,10天后的一天,从东京来了消息,让他“被自杀”,算是结束了他成为笑柄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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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军委会会议大厅。
“娘希匹!全是废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进展,明天中午,第18军必须拿下…”
大厅里回响起暴躁和愤怒的奉化腔调,因为德安和瑞昌两个方面的进展缓慢,老蒋再次骂人了。
面前的一堆国府高官像被黑道大佬教训的乖学生一样,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面前的光头发飙。
突然,会议室的大厅被腾地一身撞开,打断了老蒋的怒骂,来的居然是侍从室第二处主任陈布雷。
陈布雷手上颤抖着,拿着一封电报,语气也颤抖着,抖出几个大字,
“委员长,大捷!大捷!我军安庆,不…不是,是九江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