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睁开眼,面前一群26军的主要军官,副军长万全策、参谋长张少舫、107师师长谢晋元、108师师长胡琏,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浓浓的担忧。
“烈平的遗体运回来了吗?”
“还没有,要等到晚上才能偷运过来。”
“赵忍、陈会之他们通知了吗?”
“总司令,已经打过电话了。”
刚说完,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领头的正是赵忍,紧跟着彭聪、陈会之、上官敏匆匆忙忙过来。
“千里,烈平阵亡了吗?”
许鸣痛苦地点点头,两行泪水滚滚而下,惨然道:“我自出生之日起,从未有今日的悲伤。”
胡琏在一旁安慰:“总司令,秦团长能死于战场,实乃军人的最好归宿,您不要太伤自己身子,如果烈平地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
许鸣还是止不住泪水,“烈平自从参军起,就饱含救国救命的理想,作战勇敢,屡立功勋。其品格如同梅花般高洁,其意志如同钢铁一样坚定,其能力实为真正的名将,今日却离我而去,叫我如何不痛心!”
众人皆垂泪。
万全策道:“总司令,我去安排船只,把秦团长的遗体接回来。”
许鸣机械地点点头。
冰冷的湖面,萧瑟的秋风,许鸣木然地等待在湖边的码头上,看着不远处的船只。
4个士兵将秦烈平的遗体缓缓地抬起,从船上下来,小心地放到空地上。
秦烈平的仪容已经稍做整理,脸上显露出安详的神态,仿佛不是死去,而仅仅是昏睡一会。
许鸣呆呆地看着,他想起了4年前的那个下午,他第一次见他,那个在街头算命的黄埔骄子,那个在客栈里面壮怀激烈的愤怒青年,那个除了训练没有其他爱好的严厉的军官,那个作战时不顾自己安危,总是冲到前面的团长,却永生再见了。
赵忍和陈会之拿来一副国旗,替秦烈平盖上,张少舫找来一副上好的棺材,缓缓的将他放了进去。
风水先生选了一块上佳的葬地,许鸣仍然木然地看着,几个士兵一锹一锹地铲着土,终于,棺材被放了进去,一培土一培土地盖上,直至形成一个崭新的坟墓。
“总司令,军委会准备追晋秦团长为少将。”
“发电军委会,请求追晋为中将!”
“可…军委会未必同意!”
“以我的名义,发电委员长,请求追晋为中将!”
秦烈平的死对于许鸣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还不仅如此,傅家嘴的撤退会让磨盘山防线遭遇重大问题。日军从此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集中全部主力进行进攻。
夜晚漆黑如漆,26军指挥部里仍然灯火通明,整个军部在商讨傅家嘴失守的处置。
“我建议从磨盘山撤退,以妙智、十里铺一线为依托,以九江为基点实行持久抵抗。”眼窝深陷的胡琏沉着脸说出了他的建议。
谢晋元看着胡琏,然后转头对许鸣道:“我的107师战力较为充分,请求接替108师防守。”
万全策也道:“磨盘山已经阻敌多天,放弃恐怕不妥,就是委员长那里也不好交待,不如再守几天,真要守不住再撤退也不晚。”
大部分主张坚守,无论是以前的107师还是现在的26军,还没有守不住的地方,众人对守住阵地还是有信心的,许鸣还知道,磨盘山阵地经过多日的加强,早就相当的坚固,放弃的话,心理上有舍不得。
许鸣缓缓地道:“磨盘山的意义何在?一为九江屏障,一为出击的基点。事实上日军占领岷山一线,我磨盘山阵地就处于日军三面包围,地形有利于敌而不利于我,如果援兵有望,我部未尝不可以坚守下去,以求内外夹击,但现在看援兵杳无音讯,坚守意义不大。”说道援兵,许鸣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防守应从兵力为基准而非以地形为基准,现在我们的部队伤亡已达5000人,从水路补充的人不到1000,这种情况下更应该缩小防守正面,加强兵力密度。”
许鸣在部队的威信不是说着玩的,他的话一下,会议室里再无其他声音,许鸣看了一下众人,见没有反对意见,道:“连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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