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系,那别人的同学怎么就有关系了。”说着,拔出了指挥刀。
若松一直在冷眼旁观,看见川月要杀颐少庭,他知道在中国维持统治离不开这样的汉奸,上前按住川月的右手。
“尹桑,为了彻底洗脱您的清白,我们准备拜访您的同学,您看是否合适?”
尹正革无奈,看来若松已经怀疑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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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刚刚从尹正革家回来,颐少庭和他的主子们一脸悻色。
刘志谦受过专业的反侦查训练,且早有准备,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颐少庭脸上高高肿起,刚才他挨了川月的一顿巴掌作为路费,川月保仁则一脸怒容,只有若松清格,脸色复杂得让人看不出什么。
“川月中佐阁下,我突然觉得尹正革有问题!”
“若松少佐,有什么问题?今天他的同学表现得没有一点问题!”
若松清格自嘲道:“可能是我的职业比较敏感,你知道我曾经在青岛特务机关工作,对情报人员有着特别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的同学表现得太好了!尹正革的表现得太出色了!他的人品太高尚了!”
川月保仁无奈:“若松少佐,这可不是答案,将来冈本大佐问起来,咱们怎么回答?‘表现优秀的尹正革哪里去了,’‘被我们杀了!’
‘为什么被你们杀了?’‘他表现的太优秀了!’
若松摇摇头,“川月中佐阁下,‘中国事变’以来您遇到过像尹正革这样有能力,人品如此高尚,办事如此认真负责的帝国合作者吗?
川月保仁想了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和日军合作的都是中国社会上的渣滓,都像颐少庭一样,如果在日本国内,他是决计不和这样的混蛋来往的。
如果尹正革是间谍就太可怕了,昨天他还说为了‘中日亲善’,每次给每个日本兵每天一个鸡蛋,他已经将人员数字都告诉尹正革了。
“若松少佐,你好像有办法了。”
“是的,中佐阁下,我有一个办法,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让所有人员(指汉奸)都不许回家吗?他作为领头,是否要带头呢?”
尹正革发现遇到了大麻烦,现在他的情报很多,但却递不出去。
“尹桑,你在写什么?”
尹正革装作吓了一大跳,“是若松少佐阁下啊,我在写首诗给我妻子,人回不去了,就通个信吧。”
“那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我这个人就有这个毛病,这种事实在忍不住不看啊。”
若松抢过纸张一看,是一首自由诗。
“你记得吗?”
“罗岗的黄昏,我们依偎不舍,一起惆怅。”
“你记得吗?”
“殷山的彩霞,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多么的忧伤。”
“冯湾的日出啊,
“水席”
“天空”
“光影依然灿烂,衡光掠过,洗去了曾经的铅华。”
……
看得出,这是一首标准的情诗,怀念和女友初恋的感觉,但若松总有种感觉,这不仅仅是一首诗。
“尹桑,机场已经建好,明天会有飞机来进驻,就剩几个岗楼没有建好,您看是不是抽空去见一下你的妻子。”说完,不动声色地观察尹正革的面部表情。
“既然工程还没有完全结束,我就不会离开,等完工后,我再回去吧。”
“真是负责任的人呐。”
雨沥沥淅淅地下个不停,若松呆在房间,怎么感觉尹正革怎么不对劲。
这是一种直觉,很多时候,直觉往往比事实更准确。
“罗岗、殷山、冯湾、水席、衡光……”
突然一激灵,叫了起来,“这首诗有问题。”
“若松,到底怎么回事!“川月大半夜被叫醒,颇为气愤。
“阁下,尹正革是抗日分子!”
“什么!”
“川月中佐,我们机场守备处和警备大队一共多少人?”
“一共847人,这和这首情诗有什么关系?”
“把这首诗掐头去尾,一共多少字?”
“呃,我数数,啊,一共85个字!”
若松清格用笔在地图上把罗岗、殷山、冯湾、水席、衡光等一一标出。川月现在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地点和机场附近的日军据点有着奇妙的联系。
这不是一首诗,这是一份包含日军地点、部署和数量的绝密情报。
地下室里,尹正革已经不成人形。
若松清格甩了甩打得发酸的手臂,“尹桑,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和帝国来一次真正的合作。”
看尹正革目无表情,又讽刺地说道:“阁下作为情报人员,却给帝国做出极大贡献,这正说明我们有很好的合作基础。”
尹正革很想反驳,但记起了刘志谦的告诫:“被日本人抓住后,千万不要乱说话,无论他们怎么激你,对付敌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开口!”
“中华民族万岁!”
若松清格愤怒地将沾了辣椒水的皮鞭打去,尹正革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忽然,尹正革笑了,他似乎听到了外面的一声声巨响,那应该是爆炸声!
1938年2月17日,尹正革烈士就义于芜湖湾里机场的地下室。
ps:我为什么花两章写一个情报人员的工作,是因为对于本次突袭,尹正革的工作反而要比其他任何人都要重要得多。
当日军的具体部署和机场地形地物被许鸣了解清楚后,此战的结局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