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龙天,是一个时常被上苍抛弃,又被上苍拾起的人。
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我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永远地离开了我。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养我,所以我来到了其中一个家――福利院。之所以是其中一个家,因为我有很多家。我被形形色色的人收养过,但最终都会回到那个家――福利院。第一个收养我的人是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妻,在我的印象里,他们待我很好,给予我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三年,是我记忆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即使现在晚上做梦,也时常梦见他们心里微笑。可是上苍再一次抛弃了我,三年后,丈夫被查出患上了晚期肺癌,用尽了所有积蓄治疗抢救后,还是随着我的父母,上了天堂。这个家已经不能负担起我了,我被送回了福利院。
其它的家我已经记不清分别是第几个了。不过,有一个家,我记忆犹新,或许应该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它是我噩梦的来源。在那里,我经受了长达一年的虐待,那张面孔被覆上魔鬼的面具,面具下是什么,我将它完全地遗忘了。毫无理由的毒打,强迫将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只要有一处灰尘,就把我关在黑箱子里,不给吃喝,直到我只剩下半条命。还有其他前所未闻的残暴方式,我从来不敢去回忆。这种日子在一年后结束了,福利院的收养调查员见我的满身伤痕,把我送回福利院,而它以虐待儿童罪被判了几年。
今天,身为心理医师的我,早已明白它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原因。在我刚进它家不久之后,它的妻子跟别人跑了,处于失去妻子极度悲痛下的他,把我当做了罪魁祸首,带来厄运的恶魔。他把他所有的痛苦都强加在我身上,想让我也痛苦。之后,随着时间他的痛苦慢慢淡去时,他想要为民除害,想要杀掉我这个恶魔,但他不敢,他怕杀死恶魔之后,会有诅咒降临到他身上,所以每次他都半途而废。
我回到了福利院,已经不是离开时的我。变得沉默寡言,害怕与人交流,整天发呆,有时又极度的歇斯底里,狂暴不安,控制不了情绪。之后虽然又有几户人家想要收留我,但几个月以后,都放弃了,将我送回福利院。
本以为一辈子都要呆在福利院的时候,却在十岁那年遇见了一个人。我永远忘不了这个日子,六月三十号,上帝将我再一次捡起的日子。一个明媚的早晨,一群人出现在我面前,里面有我认识的福利院院长,还有二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人包夹着另一个人。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是个有钱人,非常有钱的人。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左手戴着劳力士金表,在初晨的阳光映辉下闪闪发光,顺滑光亮的头发下是一副镀金眼镜,那套西装笔直挺亮,熨线分明,是经过专业人士之手,黑色的皮鞋油亮得倒映出我的脸庞。哦,还有一个老头,格子衬衫虽然不够光鲜,但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我忘了当时院长跟我说了些什么,反正我被带走了,被那个有钱的中年人。随后的若干年,我没有见过那个中年人,他也没有来过我。但我却知道一件事,我要用一切去报答他。
玩笑的是,和我朝夕相对的人,竟然是那个老头。我来到他的家里,他成了我的父亲,准确的说,是爷爷。但这两个称呼我都没有叫过,我叫他老头,他也应了。从此以后,我没有去上过学,我所有的知识都是那老头一对一教给我的,但大多数是心理学知识。慢慢地,我开始了解那老头,也开始明白中年人带走我的原因。
老头,是中国第一批出国深造海归的心理学专家,那时的中国还处于落后的境地,温饱都有问题,谁会顾及心理健康。处在绝境的老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放弃心理学,而是转变方向,向上层人接触,那些人有钱有权,才有机会。几十年的拼搏,老头终于在上层社会里成功树立起品牌,同时也将心理学推广出去,成为数一数二的心理学专家,为许多名人雅士治疗过。但是在三年前,老头接受了中年人的委托,治疗中年人的结发妻子,由于一连串的灾难和毁灭性的打击,他的妻子神经失常了。就在老头意气奋发时,却遭到了完全的失败。整整三年的时间,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非但没有一点点的改变,反而更加严重。老头明白自己的所学已经无能为力了,便向中年人提出一个计划,创造一个更加优秀的心理学家。即使要花费数年的时间,但只要有希望,总是值得。因为他相信,他失败了,当时中国的任何一位心理学家都不可能成功,更不用说国外的了,连最基本文化底蕴都不相同。中年人答应了。老头在无数的小孩里选择了我,虽然我问过他很多遍,但他从未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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