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整的,他们两人还要吃饭,怕一两不够,十两又掰不开,她就一股脑都给了李长海。
她哪知道,李长海第一次出门,根本不懂这些,而身为大内侍卫,锦衣玉食惯了的纪怀锋怎肯听她的话去找便宜客栈住,三两银子一宿的客栈他都觉的委屈,不是李长海反对他会找更大的。
甄十娘和喜鹊面面相觑。
这几天他们一直牵挂这件事呢,不是怕秋菊有负担,她一回来就问了,见秋菊竟自己想到了,甄十娘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秋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屋子出奇的静,秋菊脸色有些发白。
回过神,甄十娘微微笑起来。
“这件事儿你做的对。”把之前的担心说了,欣慰道,“我们秋菊长大了!”
“奴婢这件事做对了?!”眼泪还没擦干,秋菊就咧了嘴笑,“小姐不怪奴婢?”
喜鹊笑骂道,“你总算聪明了一回儿。”
秋菊不好意思起来,“奴婢一开始也没想到,都是纪大哥左问又问的,让奴婢起了戒心。”
甄十娘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他都问了些什么?”
秋菊就把纪怀锋的问话学了一遍,“……奴婢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就装哑巴。”
“看来小姐平日真没白教你……”喜鹊听得惊心动魄。
甄十娘却皱紧了眉头。
拜访闺蜜,按说就应该用闺名,怎么纪怀锋竟会质疑她不用夫家的姓氏?还是……
她神色忽然一正,吩咐喜鹊道,“你现在就去找长河,让他去趟瑞祥药铺,求李齐帮忙在梧桐镇或周边找一处适合开药厂的院落……”
喜鹊疑惑不解,“不是已经买房子了吗?”
“那房子太小了。”见喜鹊还瞪着眼,“我原是打算开个小药厂的,如今萧大人竟给签了二十万粒的契约,那个房子根本不够折腾……”又道,“开药厂不仅要交通方便,还要水质好,李齐懂行,让他帮着挑最合适不过了。”
更主要的,那房子离祖宅太近!
从刚刚秋菊的话里,纪怀锋绝不是质疑她拜访中堂府为什么不用夫家的姓氏,而是知道她姓甄,知道她的底细!
纪怀锋师门和沈钟磬有渊源,这也不难理解,可谁知道他们的渊源有多深?
敢把药厂开到祖宅旁边沈钟磬的眼皮底下,她是算准了他不常来,现在却凭空多了一个和他渊源甚深的纪怀锋,将来还会有一堆丫鬟婆子,谁知道他们哪天会背叛自己?
这药厂是简武简文未来的根基,绝不能有一丝疏忽,免得哪天和沈钟磬闹翻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我们哪来的银子?”喜鹊疑虑重重。
“这个我想办法,你快去吧!”甄十娘推了她一把,“趁天还没全黑,路好走。”太医院的订单签了,药厂的事就得抓紧办了。
见甄十娘说的郑重,喜鹊趿鞋就下了地。
“是奴婢说错了什么,小姐才临时想换地方开药厂?”秋菊不安地看着甄十娘。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秋菊总是孩子,不想和她说的太深,甄十娘笑着转了话题,“萧老夫人问我怎么不制阿胶了,你是怎么说的?”
“奴婢说您身子不行,险些掉到胶锅了,昏睡了两天两夜……”想起这件事儿,秋菊眼睛还有些发红,“老夫人听了,唬得什么似的,直到奴婢临回来时还一直嘱咐,再不许您熬阿胶给她送。”
甄十娘哭笑不得。
这秋菊,也够会煽情了,看她这样子,和老夫人说话时一定是哭的稀里哗啦。
这下可好,明明一车不值钱的东西,被她这一煽动,都成了她拿命换来的了,萧老夫不感动才怪。听了这话,甄十娘感觉自己就是个超级大忽悠,拿一车沙砾换了一车珠宝回来不说,还让对方感激涕零的。
她脸色微微发热。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她正愁怎么跟萧煜解释呢,就让他认为她是因为这个才让简大夫的名号从此销声匿迹的好了。
正想嘱咐秋菊以后出去再不许这么说,就听秋菊说道,“老夫人还问您是怎么得的病,奴婢说你是产后血蹦,能捡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这傻孩子,到底还是把她的老底给交出去了。
甄十娘叹息一声,忽然心砰地一跳,“……萧老夫人知道文哥武哥的事儿了?”
隐隐地,甄十娘心里泛起一股不安,萧煜和沈钟磬毕竟是莫逆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