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的答案不仅仅令齐常新不悦,也让马氏等人疑惑。
最近府中是真的没出现什么可疑人物。
因自从齐常新被断指后,府中连一个客人都不曾来过,也没听门上和护院反应有异常情况。
齐常新沉着脸道,“五丫头,别乱说话,这可是要查案,并非儿戏。”
齐妙认真的应道,“祖父,我就是因为知道事关重要,所以才想多一句话呀。”
“侯爷,眼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那位圆脸捕快非常郑重的对齐常新说道,然后扭头看向齐妙,“请问齐五姑娘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此人乃是衙署的捕头,姓金。
齐妙答道,“回大人,我们侯府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府里多了些人之后,便开始有蹊跷的事儿发生。”
“多了什么人?”金捕头立即追问。
齐妙看了眼齐常新,没有立即作答。
齐常新面色一凛,他立即明白她所指的那些人是哪些人。
他明白了,马氏和齐正宁三兄弟也想到了是谁。
是芙蓉一行人。
金捕头见齐妙看齐常新,便问他,“侯爷,不知尊府上近来多了哪些人?”
“金捕头,那些人绝对可靠没问题,是五丫头太多心了。”齐常新立即答道,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蓉蓉有问题。
“祖父,不怨我多心,实在是事情太巧合了。”齐妙正色道。
她又看了看马氏和齐正宁三兄弟,说道,“祖父祖母。其实六月初六那天明月阁和海棠苑也进贼了,不知大伯、二伯和四叔那边可有动静。
只是那回贼人没有明目张胆的去破坏,加上我们也没丢什么东西,便没有声张,不曾想今夜损失巨大。早知如此,那日就该去衙署报案的。”
“什么?六月初六你们屋里就进贼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马氏大惊,问沈氏。
沈氏皱眉道。“那回未丢一针一线。加之翻动的痕迹也很小,我们想着就算说了也无用,报官也查不到什么。
还担心说了之后让婆婆和兄嫂们担心。便没作声,总想着是不是我们太多心了。”
齐正宁在旁边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听三弟妹和妙儿这样一说。我倒想起六月初六那日的一件事儿来。”
“何事?”马氏忙追问。
金捕头也精神一振,断案时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齐正宁应道。“那日我陪着玉梅和孩子们去了岳家,下晌回来后玉梅和房里的丫鬟们闲话,水绿当时便说了一件事儿,说她中午去厨房拿午点时。好像见到榕树上有人,她被惊了下,准备去看个仔细时。却发现人又不见了。
那日阳光极好,正好又是中午。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水绿就怀疑是自个儿看花了眼,树上又哪儿来的人呢,便当了笑话说给我们听了。
现在想想,水绿极有可能看到的是真的,树上的确有人,等水绿想看清楚时,那人早就悄无声息离开。
既然能上树,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出明月阁和海棠苑而不被人发现,那人身手绝对不弱,想在水绿面前隐形是轻而易举之事。”
说完之后,他对金捕头拱手作揖请求道,“金大人,请您一定要将这些贼人抓住,不然我们这心里很不踏实,他们进出我们安宁侯府如同无人之境,太猖狂了,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齐大人请放心,这些话不用您吩咐,我等也自当尽力去查。他们今日敢来侯府,明日便敢去相府,如此下去岂不是让京中混乱。”金捕头立即答道。
齐正宁见齐妙的话题被打断,他便看向她说道,“妙儿,你有什么话儿尽管对金大人直言,不妨事的。”
话题又被拉了回来。
他对芙蓉那群人同样憎恶,没有半点好感。
金捕头立即对齐妙说道,“五小姐,不知您方才所说的那几人近来有何异常?”
齐妙微微一颔首,答,“回大人,府里遭贼两回都是钻了空子的。
六月初六,我们侯府除了祖父之外,其他所有的主子们皆离府了,留在府中的只是家仆们,而且那日各房各院都在晒物,人也都集中外面,屋子里皆空荡荡的,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大人也许会说,六月初六京中有俗要请姑姑,贼人可能猜到我们都离府了,那今日呢?
今日既非年节,又非什么特殊日子,只是祖父犒劳家仆们的日子,贼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又选了今夜,而且在短短时间内,他们进府、翻找、离府,做的干脆利落,没让一人发现。
我们安宁侯府可不小,可从贼人举动来看,他们对侯府地形了如指掌,失窃的正巧是大伯、二伯、四叔和我们所住的院子,其他人的住处全都相安无事,这岂不是太巧了点?
所以我怀疑咱们侯府有内贼,与贼人里应外合来做这件事。”
“五小姐分析得很有道理。”金捕头认真听着齐妙所言,然后略一沉吟,便赞同她的看法。
他很快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忙追问,“不知五小姐怀疑的这人到底是谁?”
齐妙又看了看齐常新,然后答道,“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我祖父的义女芙蓉姑娘。”
金捕头眉头一急,看着齐常新问,“侯爷,芙蓉姑娘就是治好您的病,然后您认她为义女的那位姑娘?”
“正是。”齐常新点点头,正色道,“金捕头,我可用我的人格担保,蓉蓉绝对不是怀疑的对象,她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这等对不起侯府之事。
五丫头一直对蓉蓉有些成见,所以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他极力的为芙蓉辩白。齐妙倒成了为报私仇而恶意中伤芙蓉的小人。
安宁侯怎能为一义女而不惜损毁孙女的名声呢?
金捕头暗暗摇头,不屑齐常新之言。
齐妙应道,“祖父,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并非是我胡言乱语。
六月初六日,芙蓉姑娘是在府中的,今日犒劳家仆的主意好像也是芙蓉提出来的吧?
祖父您芙蓉姑娘其实了解也不多。所有一切都是听她说的。您并没有去了解真实与否,您又怎知她不是在利用您的仁慈作恶呢?
反正自从她带着一群人来府之后,府中便不太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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