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齐常新黑着脸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
啪啪!
他扬手对着马氏的脸狠狠扇了两巴掌,斥道,“贱妇!”
两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马氏被打得眼冒金花,栽倒在软榻之上,嘴里立即有了腥甜的味道。
浓烈的恨意立即将她胸口堵得满满的,令她几乎要窒息。
她抹了抹唇角,掌心中鲜红的颜色刺得她血往头上涌。
马氏咬着牙从软榻之上爬起来,瞪向齐常新骂道,“齐常新你个老下作。你竟然打我,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啊你。
我嫁进齐家四十三载,为你们齐家生儿育女,伺候公婆,府里府外,哪一件哪一桩不是我亲力亲为,你个老下作除了养狐猸子。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放眼整个京城。有谁像你齐常新将低贱的妾室宠上天,对结发妻子连个下人都不如,齐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你那良心都被狗吃了……”
这些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话未说完,马氏已经泪流满面。
齐常新并不为所动,面上没有半点愧疚之色。冷笑着说道,“马映秋你个心比蛇蝎的贱*妇。还好意思和我算账,你害死阿如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还有我生病之后,你明着将我送去山庄养病。暗地里却逼着三宝子在我药里动手脚,想让老子永远疯下去。
马映秋你说说,世间怎会有你这种毒妇?幸好上天有眼。我命不该绝,今儿我就要休了你这毒妇。让我们齐家祖宗泉下安宁……”
休妻!
马氏顿时面色如纸,身子晃了晃,随即她嘶声喊道,“我没犯七出之条,齐常新你没有资格休我,而且公公婆婆生病之时,是我在床前衣不解带的侍疾,你又做了什么?你没有资格休我,没资格……”
马氏目眦牙咧,声嘶力竭的吼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齐常新这老畜生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阿如那婊*子,那婊*子只不过跟了他一年,竟让这般念念不忘,我嫁他四十三年,任劳任怨一辈子,结果他却为了那**要休我。
齐常新你不是人啊……
“呸,贱*妇你杀妾弑夫,老子说能休就能休,谁也阻止不了。”齐常新铁了心肠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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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正远俊美如玉的面上眉头紧锁,似在想着什么心思,脚下步履匆匆的进了齐正宁的书房。
书房中齐正宁、齐正静和齐正致三兄弟都在。
他一见到三位兄长,便满面错愕之色问他们,“老头子这病是没好透吧?怎么一见面就张嘴骂人,他以前不这样啊?咱们赶紧再找几位大夫给他瞧瞧吧。”
昨儿傍晚才收到消息,因当时天色太晚了,今儿特意起早带着妻妾赶回府。
马车刚停下,就有两位婆子迎上前,说父亲要见他一家子。
他当时特别高兴,想着父亲是想念他们了,想看看儿孙们,赶紧拖家带口浩浩荡荡的去了。
谁料到他刚唤了声父亲,父亲就拍着桌子骂他不孝是逆子,又骂妻子心胸狭窄,容不得妾室们,故意折磨她们等毫无道理之言。
妻子都被训哭了,说她往后在妾室们面前无法抬头做人了。
他认为父亲就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齐正静瞥了他一眼,说道,“老四你就别埋怨了,我们和你一样,也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啊?大哥、三哥你们她被骂了?”齐正远有些不相信的问。
二哥被骂还有可能,可以前父亲最最疼爱的就是大哥与三哥,父亲怎舍得骂?
“是的。”齐正宁叹了口气,点点头,“父亲这些年受了不少罪,心情不好,脾气暴躁一些也正常,我们做儿子的要体谅一些。
三位弟妹那里,你们各自多安慰。
何况这几年,我们四兄弟对父亲的确关心不够,父亲所言并非无道理,是我们错在先,父亲出了这气,很快就好了。”
“希望能如此,否则往后这日子可没法过。”齐正远心有余悸的说道。
“大哥,我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齐正致提议。
齐正宁轻轻颔首,“好,父亲病愈回府一事,对我们侯府来说是天大喜事,咱们今儿商议商议如何庆贺。”
这些年旁人对齐常新的病情猜测版本很多,有人甚至说他已经死了,只是齐家三兄弟不想因此丁忧,故瞒着不报呢。
故几兄弟准备设宴邀请亲朋好友请来赴宴,一来给父亲洗尘去晦气。二来也让旁人知道父亲身体健康的很,那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他话声刚落,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齐正远扭头问。
“四爷,奴婢是紫香。”门外传来紫香的说话声。
听她的声音,应该在大喘气。
齐正远起身将门打开。
门一开,站在门口的紫香也顾不着行李,喘着粗气说道。“四位爷。不好了不好了……侯爷要休老夫人……”
跑得太急,紫香上气接不了下气。
“什么?”齐正宁、齐正致、齐正静三人顿时傻了眼。
也顾不得多说其他,兄弟四人随着紫香匆匆往松鹤院行去。
他们问紫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当时她并不在屋子里。没有听清马氏和齐常新二人具体说了什么,但后来齐常新高声吼着要‘休妻’被她听见了,忙跑来找他们。
四人面沉如水,脚下生风。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来。
父亲病愈回府的喜悦心情已被冲散,此刻只有焦灼和担心。
对父亲也隐隐生出一丝恼意。
昨日毫不留情面的当众骂母亲也就罢了。如今又要闹着休妻,他到底想做什么?
几人赶至松鹤院的东次间时,父母还在继续揭短撕逼,他骂她心胸狭窄。她骂他无心肝该下地狱,他骂她做鬼要下十八层地狱受折磨,她骂他死了连地狱都下不了。要做那孤魂野鬼……
马氏想着都要被休了,还有什么面皮撕不开的。先出了心头这口恶气再说。
齐常新认为对她这等毒妇,用不着口下留情。
二人极尽难听之言互骂,与那市井泼妇骂街无异。
这些话语听得齐正宁兄弟四人面皮发烫。
他们的父母怎能说出这些话来。
见到儿子们到来,齐常新立即说道,“老大,你们几人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派人去喊你们。”
他指了指马氏,继续说道,“这毒妇心比蛇蝎,害人无数,为了不让咱们齐家列祖列宗面上蒙羞,我决定今日休了这恶妇。”
“父亲请息怒,母亲宽厚仁善,绝不会做害人之事。”齐正宁忙说道。
“父亲,这些年母亲教养我们兄妹五人,打理侯府内外,无功劳也有苦劳……”齐正致也为母亲叫屈。
“混账!谁都不许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主意已决,必须休弃!”齐常新重重拍着桌子吼道,表情坚决。
“父亲,万万不可!”齐正宁当先撩了袍角,屈膝对着父亲跪了下去,红着眼睛乞求道。
齐正致也跪下,“父亲,休妻并非儿戏,且母亲又无过错,请您三思。”
齐正静抿了抿唇,与齐正远也一起跪在了父亲面前,“求父亲三思啊。”
那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虽然他们也曾被她训斥过,冷待过,甚至认为她偏心过,偶尔也恨过恼过她,可终究是他们的母亲,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不可抹灭。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母亲被休弃。
况母亲被休之后,他们四人也将颜面荡然无存,成为京中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儿子们的求情对齐常新来说并没有半点用处,他依旧坚持。
见父亲如此狠心绝情,齐正宁怒了,就道,“父亲,且不说母亲未犯七出之条您不可休她,就算母亲真犯了七出之条,您同样不能休弃母亲。
祖父、祖母生病之时,母亲在他们二老床前侍过疾,二老西去之后,母亲又为他们服丧,尽了所有孝道,母亲适用三不出中的为舅姑服丧,所以您不能休弃母亲。
父亲,儿子知道您这几年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和痛苦,您心里有苦尽管打骂儿子们,我们无半句怨言。
可母亲是无辜的,您不能如此对待母亲,她可是与您结发四十三年的妻子啊,是我们兄弟四人的嫡亲母亲,是洪哥儿他们的嫡亲祖母啊……”
“孽畜,你这是要指责我吗?是不是?”齐常新瞪着双眼吼。
齐正致接话道,“父亲,大哥所言并非指责,只是说事实,母亲不能休,也不可休。”
齐正远也道,“父亲您病愈回来,全府上下都高兴,刚刚我们几兄弟正在商议设宴邀请亲朋好友前来为您庆贺呢,难道父亲想让我们安宁侯府成为旁人口中的笑话?”
齐正静说道,“父亲,您若休了母亲,旁人只会说您无情无义。”
“反了反了,你们这一个个的……”齐常新额头青筋突起,抬脚踹向齐正宁。
他没想到儿子们全向着马氏,无一人向着他。
面如死灰的马氏见此,箭步冲过来一把抱了齐常新的大腿喊道,“齐常新,你要敢伤害我儿,老娘跟你拼命。”
儿子们方才极力的维护,让她很是欣慰。
齐常新扬手要打马氏。
“请父亲莫要做后悔的决定啊。”齐正致四兄弟垂泪高呼,个个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苗。
马氏见齐常新如此心狠,就道,“齐常新,当年是你们齐家八抬大轿将我迎娶进门,今日你也得抬着我出去……”
话声落,她松开齐常新的大腿,起身往一旁的墙面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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