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点了点头,“莫丽卡是我最爱的妻子,当年走的太急,但是我答应她会在你生下远航就娶你,所以,即使她不在了,我也履行了当年的诺言。”
诺言?
霍董卿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一直不解,明明宫慕对她很冷漠,却突然在远航生下后说要娶她,开始操办婚事,当时,她以为是因为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让他很高兴,于是想给她一个名分。
但是,婚后没多久,她就明白了,宫慕并非爱她才娶她,她不知道原因,只知道,他从来不碰她,与她也是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她是威武风光的宫太太,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来,她都是独守空房。
年轻的时候,她不止一次次主动爬上他的chuang,但是他都冷漠的避开了她,说出来也很好笑,从她成年到现在成了老太婆,闺房之事,只有那么一次,她曾经后悔过,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嫁给这样一个不珍惜她的男人,但是,时间久了,一切都淡了,为了远航的前途,她选择了继续留在宫慕身边,默默的付出着。
如今,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娶了她却不肯给她爱,不肯要她,原来是因为莫丽卡的话,他履行与莫丽卡之间的承诺。
霍董卿微微一笑,眼角有着落寞的泪水,她一直觉得,莫丽卡此生都没有斗过她,原来,她在宫慕心中只是和莫丽卡的一个承诺,终究,她一直活在莫丽卡的阴影中。
宫慕看着前方的路,心中泛起这些年来的五味具杂,有辛酸,有思念,有痛苦,他敛去了眸中的神色,道:“陆琛云的保镖打电话说,阿五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
在霍董卿心中紧张起来时,宫慕顿住了声音,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带着些深思,又道:“为了陷害陆琛云。”
霍董卿被宫慕的眼神盯的发毛,她敛了敛不安的眸,一往即如的平静,“他自己做了错事,要拉着我下水,自然是这样。”
“是吗?”宫慕微微眯起了眸,最后,也没等霍董卿回答就回过了头来,声音淡了起来,“外面风大,你还是推我上楼吧。”
霍董卿面上虽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她的心却荡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她渐渐收回了所有的思绪,点头,“好的。”
接下来的两天,霍董卿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她睡的并不好,直到第二天醒来后,听下人说阿五的衣服无缘无故出现在那个用来毁夏蔓清白的小屋里。
若是以前,她一定毫无任何害怕,而现在不一样,或许人老了,变得贪生怕死,信鬼神之说,心中也有些忐忑。
“夫人,我们要不要把那间房子给封了?”
小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霍董卿回过神来,眸色寒了寒,“封什么?”
小娟缩着肩膀,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总觉得有股阴冷的风,她害怕的连声音都小了许多,“半夜总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认真去听,像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再认真的听就什么都没了,今早上吴姐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阿五的衣服放在地板上,夫人,你说是不是阿五的鬼混回来了?”
小娟说着,风铃响了起来,霍董卿心中也有些毛毛的,但是她本能的呵斥小娟,“胡说什么呢?没准儿是谁拿错了衣服。”
“可是,阿五的衣裳都被丢了呀。”
小娟疑神疑鬼的声音倒像是中了魔一样,这让霍董卿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但是,她一直坚持自己的理念,眉毛冷了起来,“别说了,是谁装神弄鬼也不一定。”
医院里。
夏蔓准备出院了,这两天因为太过担忧,她面容憔悴了不少。
晨晨和罗兰一起来迎接夏蔓,晨晨见夏蔓的伤口还被包扎着,有些心疼的问,“姐姐,你这里还疼吧。”
“不疼了。”夏蔓抿唇笑了笑,眼底是一份chong爱。
罗兰摇了摇头,“回去后,我给你炖些补血的参汤,帮助你恢复身体。”
夏蔓看着罗兰温和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笑,“谢谢罗姨。”
沐九将一切收拾完毕后,对着夏蔓恭敬的说,“可以走了。”
“嗯。”夏蔓点头,心中很感谢沐九,这两天,都是沐九照顾她,日夜不休,期间罗兰和晨晨送饭,他便一直照顾着她的大小事情。
罗兰扶着夏蔓从医院出来,直到上车,虽然伤口好了许多,但是走路的时候,依然感觉到痛,这样的痛让她记起了当天的侮辱,还有陆琛云因此被洛杉矶警察抓了起来,只要想到这些都是霍老太太做出来的,她心中就冷了许多。
她听沐九说了有关偌尔家族,世世代代都是警察,而且都是好官,这一次,他彻头去查,夏蔓相信,那些恶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沐九,案子有没有进展了?”
沐九点了点头,“偌尔警官找到了当年莫丽卡的主治医生埃尔,据说,他每次给她开的药足够她吃三个月,而病发死亡的那一天不到三个月,才一个多月,药瓶里是有药的,但是现场药瓶里没有药,所以,是可以断定,是他人拿走了药物,让莫丽卡夫人在病发的时候无法及时控制导致死亡,这算是他杀,重案组已经决定为莫丽卡夫人翻案。”
夏蔓听完后,心中惆怅起来,一个美好正义的美国女人,死了三十多年被查出来是他杀,或许,她的灵魂得不到安息,夏蔓忽然心疼起来,同时也憎恨当时查案的警官们,对宫慕更是有了深深的意见。
身为警察,竟然没有看出倪端,也没有从主治医师那里下手,让自己的妻子死了数年无法洗清冤屈。
夏蔓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眸色暗淡起来,或许,当年的政治,以及他本就是大官,又因为家丑,并未过多详查。
当时的情况,给人第一反应就是突发疾病而死,宫老爷也被蒙在鼓里了吧。
夏蔓很想去看看陆琛云,但是,在美国是不能探一个嫌疑人的,除非这个人已经被证实了是杀人凶手,已经判刑,那是允许家属探监。
探监!
夏蔓想到这个词语,心中有些难受,陆琛云那样的男人,这一生,怎么能将这个词语用在他的身上呢?
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夏蔓的担忧,沐九动了动唇,想要安慰,却无法说出口。
夏蔓其实大可不用如此担忧,因为,这一切都是朝着他的计划进行,一切都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切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待在审查室,对他,是最好的选择,他可以置身事外,将这些杂乱的事情留给他人去做,他乐的悠闲自在,最后的结果,自然也是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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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A市。
瑞迈尔VIP病房。
余梓馨坐在镜子前,慕璟文一袭白大褂宛如天使一般温润,他轻轻的解开缠着余梓馨脸的绷带。
余梓馨的心跳动着,她其实是害怕拆开绷带的。
她是一个女人,除了注重工作上的一切大小事,她也是很注重个人的样貌,特别是作为一个高级医师来说,容貌就像是病人的病一样,可以决定一切的精神面貌。
她害怕拆开绷带后,她脸上会有很多烫伤的疤痕。
慕璟文知道她的担忧,但是,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息,唇角自始自终都微微勾起,直到所有的绷带都取下来,看着镜子中的余梓馨。
逼着眼睛,可以看到长而浓密的睫毛,美丽的小脸上带着些小心翼翼,正是因为这一份神色,取代了曾经的女强人,也带着一些小女人的害怕和欣喜,唇薄薄的,她抿了抿,却不敢将眼睛睁开。
慕璟文轻轻笑了笑,调侃着,“你平时都是冷冷淡淡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害怕的样子。”
余梓馨面色微微一红,确实是第一次在慕璟文面前露出这样自然的神色,她睁开了眼睛,因为太过近视,完全看不清楚镜子里的自己,而慕璟文非常贴心的将手中的眼镜递给了余梓馨,轻声,“看看吧。”
余梓馨接过眼睛,戴上,她再次睁开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脸上没有留下过多的疤痕,只是烫伤处还有些红,她是医生,第一眼就知道那红色是会随着面上组织结合后而消失,不由得满意的勾起唇角。
慕璟文取下了白色手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轻笑,“我的医术一向很高明,你不用担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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