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换了身衣服,背着手跺出房门。()
文先生赶忙又欠身离座,师伯忙制止:“文先生不要太过客套,咱们都这么拘谨,还怎么畅所yu言。”
文先生忙躬身,嘴里不断的称是。
师伯久走江湖,自然明白文先生的心理,越是让他不要客气不要拘谨,反而让对方更紧张,所以干脆随他去了。
师伯端起茶:“文先生请尝尝我们的茶,外边很难喝到,这些可都是陈年的雪水烹制出来的。”
文先生喝惯了劣质的茶叶,舌头早就麻木,再好的茶他也是品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不能驳了主家好意忙连连称赞。
三师兄也明白文先生的心情,赶忙打圆场:“文先生这次来,是有几个疑问,还望老师成全。”
都是聪明人索xing直来直去,三师兄也没绕弯子。()
“文先生有话直说,我这个乡下的老头,不怀浅陋,知道的必然不会隐瞒。”师伯喝了一口茶,轻轻的放下茶盏。
文先生脸涨得通红,吱吱呜呜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金怀远明白文先生的心理隐疾又犯了,一个人的自信被剥夺,要想重新振作必须经历一个过程,他的父亲像极了文先生的状况,不觉一个酸楚涌上心头。
家里怎么样了?母亲是不是又瘦了?家乡的山山水还有村头那个大槐树都让他挂怀,那个被酒jing麻醉的父亲是否振作了一点点?
金怀远知道有老师照应不会出太大问题,但一股情绪还是闷在胸口,人不伤心不会明白伤心的苦楚,这股爱屋及乌之情慢慢转移成对文先生的一股温情。
他走到文先生身边,给他斟了一杯茶,很郑重的用双手递了过去。
文先生抬头看了看这个半大的孩子,心里一股暖流涌起,忙用双手接过。
金怀远很认真的点点头,文先生也点点头,此时无声。
严长年捋着胡须也点点头,这孩子长大了。
自己师弟的个xing他是清楚的,这孩子既然来了,或许将来的命运会和自己交织在一起,在这个乱世,是吉是凶真是难以预判。
文先生接过茶水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了石桌上。
“我”文先生迟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嗓音有点异样,忙清了清嗓子。
“我想请道长指点迷津。”说完这句话的他,如释重负。
“我听守真说,文先生自己就jing通奇门之术,又何必找我这个乡野道士。”师伯依然捋着胡须,笑着看着文先生
“没遇到守真世兄前,我还认为自己懂奇门之术,现在知道我只是学了皮毛,再不敢班门弄斧。”文先生很坦率,心情也平复过来。
“我这个乡下老头也大言不惭一回,奇门遁甲所有传承里,我们道家的传承最为隐秘,也最为jing细。”师伯捻髯微笑。
“原来如此。”文先生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所有传承都差不多。”
“道家的传承里数理是不分家的,别的传承有些只继承其中之一。”师伯继续解释道。
金怀远也是第一次听师伯讲奇门遁甲的东西,他来了几个月,师伯大部分都是不在庙里,总是聚少离多。
他倒是很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自己老师又禁止他学这些,这回来到师伯身边所见所闻都是与此相关,就是想不学都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