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我都没听过。”
延福沉默半晌,又说:“不止如此,他,他现在是郡王,以后还会封王,会封……”
延寿一时没有接话,他自然明白延福说的什么意思。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但他一向崇敬爹爹,也对娘娘充满孺慕之情,娘娘做皇后本是理所应当,爹爹选了延平,必定也有爹爹的道理,延寿虽然因自己并不是爹爹最看重的儿子而觉得失落,却并不会迁怒延平。
于是他沉默片刻,便接道:“那他也是七哥啊,你看他对咱们,可曾变过?”
延福细想一回,发现虽然大家不常见面,延平对他和延寿却依旧亲热,对重瑞和光兴也一如从前般爱护,他除了气质迥异,学问进益极快,已经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程度,别的倒真没什么改变。
可延福仍是觉着心中梗了什么,不畅快,当着延寿已无法再说,便告辞回去自己住处。
另一边延平和元嘉回到坤宁宫,元嘉叽叽喳喳的告诉林木兰玩了什么吃了什么,以及小外甥的样子和她赌彩头赢了银子。
林木兰只笑吟吟听,看孩子们玩的高兴便觉欣慰,等元嘉兴高采烈的说完,便打发她回去歇着,自己单独问延平高不高兴。
“……今日玩的很尽兴。以往少与驸马姐夫见面,想不到竟是一个很谈得来的人,举凡诗词歌赋、各样玩物,倒没有驸马姐夫不懂的。”
林木兰笑道:“你姐夫是相府子弟,自小经过见过的也多,自然不输皇室子弟。既谈得来,以后也多来往便是。”
延平点点头,看时候不早,便要回去温书。
林木兰怕他累着,劝道:“就歇一日吧,玩了一天,不累么?”
延平却答道:“娘娘放心,孩儿读书不觉累的,倒像是消遣一般。要是真累了,自会歇着。”
“那就好,不论如何,身体总是第一位的,可不要小小年纪就贪图进益,累坏了自己。”林木兰殷殷嘱咐许久,才放了他回去。
等到傍晚,宋祯来用晚膳,也问及陈国公主府的事,元嘉又绘声绘色的学了一次,“二姐姐还唬我,说我小时候也跟外甥一般,亏得大姐姐帮我说话,说她必定也不记得了!”
宋祯笑道:“你二姐姐倒没有唬你,不只你,连七哥都是一样,刚生下来时,个个都红通通皱巴巴的,总要两三个月才好些呢!等你外甥百日,你再去看,就白白嫩嫩了。”
“真的吗?外甥百日,爹爹还许我去?”元嘉立刻惊喜的问道。
宋祯一顿,失笑道:“朕都被你绕进去了,这事不忙定准,到时再说,万一你不听话,就不许你去了。”
元嘉一向得他宠爱,才不怕这种简单的吓唬,反而说道:“爹爹放心,元嘉一定乖乖的,半点都不淘气!”
延平在旁听得直扶额,元嘉看见了就说:“爹爹你瞧,七哥又装老成了,到时您就不许他去,单留着他读书,看他羡不羡慕!”
宋祯便道:“好,就听我们元嘉的,不许七哥去。”
“你们父女两个也真是的,到一处就要欺负七哥。”林木兰实在看不下去,摇摇头道,“元嘉再这样欺负你七哥,看他以后还肯不肯让着你。”
延平接道:“不用看以后了,现在我就不想哄着她了,都多大了,还学小孩子撒娇?我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哄明珂了。明珂都比元嘉懂事些。”
元嘉根本不怕,还转头对宋祯说:“爹爹你瞧,七哥果真在装老成吧?我才九岁呢,不是小孩子么?”
宋祯一本正经接道:“是,怎么不是?就算我们元嘉十九岁了,在爹爹眼里也是小孩子。”
元嘉便得意的看着延平笑,延平却并不懊恼,还一脸从容的挤兑妹妹:“顶好你一直就不长大,做个小孩子吧,咱们也少操些心。”
这次林木兰和宋祯都笑了出来,元嘉却想不到那么远,还昂着头说:“好啊好啊,我就长不大!”
她每日都快快活活的,身边总有姐妹兄弟们围绕,虽然一年一年长高,却并没体会到成长带来的另一些东西。
直到过了年,娘娘开始操持着给四哥五哥选夫人,二姐姐三姐姐也添了心事,开始思虑起开府下嫁之事。她才意识到,原来人不管愿不愿意,总是要长大的,而长大后,就真的如自己说过的小鸟儿一般,要振翅高飞、各奔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