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记忆,心情越发愉快,干脆连女儿们都许了同去,只除了年纪最小的五公主,其余都准了。
“不过还得等四哥和七哥受过了罚,才许他们去。”
林木兰应道:“妾知道了。”
宋祯既然准了,她这里也得做些安排准备,除了通知康国公府,还要准备些赏赐送过去,以及随行人员、进出时间都得事先有所安排。
郭氏得了信儿,就进宫与林木兰商议,将日期定在了下次旬假十一月三十那天。
孩子们知道了这个消息,无不万分期盼,等到了那一天,早上起来看见外面阴云密布、北风呼啸,元嘉还有些担忧,深怕天气不好,就不叫他们去了。
好在林木兰知道郭氏妥帖,又有陈国公主也在,便只叫他们多穿衣裳,等孩子们到齐,康国公夫妇也亲来迎接后,就安排蔷薇和马槐随侍,送孩子们出宫去玩了。
陈晓青送走了孩子们,就进了长阳宫东暖阁与林木兰说话,“平日里嫌他们在左右烦,今日都走了,又觉太冷清了。”
“可不是!”林木兰附和一声,“不过他们早晚有长大离开咱们的一日,只当先适应吧。”
陈晓青想到延寿已经十二岁,如今眼看又要过年,还真的没几年好留了,不免有些惆怅。可当她再想到郭氏,又觉得儿子这般让人头痛,要是能娶个懂事知礼的妻子帮自己管着,也是一桩好事,便又不烦恼了,还说:“别个也罢了,延寿还是早点出宫开府的好,我快被他愁死了。”
林木兰听得直笑,“你也就是说说吧,难道他出了宫,你就能不操心了?只怕那时鞭长莫及,操心的更多呢!”说到这里,她想起宋祯露出的口风,将身周服侍的都遣出去,自己低声告诉陈晓青,“延寿是男儿也还罢了,总不会吃亏。倒是琪儿,我听官家的意思,是要从郭家给她选驸马呢,你也不用挂心了。”
陈晓青听得大喜过望:“当真?”陈国公主嫁的相府子弟,她们这些有女儿的难免艳羡,如今听说官家心中早有主意,看中的还是郭家儿郎,如何不喜?
“千真万确,官家亲口说的。”
陈晓青抚掌叹息:“这就是琪儿的福分了。”又谢林木兰替她牵挂。
“你我之间何必还说这些?”林木兰笑道,“再说官家心里自来有数,对孩子们也一向疼爱,本不必你担忧。”
陈晓青点头:“我也知道这些。不过关心则乱,琪儿又是个女儿,不比男子,虽是公主,可万一所遇非良人,就算身份尊贵,日子过得也不快活。”
宫中两位尊贵母亲操心孩子们的将来,在康国公府,一众顽童们却丝毫不知,正撒了欢玩耍。
当初开府之时,宋祯考虑到儿子总是要封王的,所以赐的府邸便不小,只暂时按国公府规制修缮而已。所以这座国公府不但屋宇众多,东侧还有个园子。
如今正值隆冬时节,百花凋零,也只有各种梅花胜放,郭氏叫人事先将花园中一处暖阁烧热,等皇子公主们到了,便都请到暖阁中去。
这暖阁营建时颇有巧思,在面向梅林的一面镶嵌了大块琉璃作为窗子,琉璃虽有底色,却比窗纱透亮,围炉说话、临窗赏景,实在是一大享受。
郭氏考虑到最大的小叔四哥也才十二岁,倒不用特别避忌,便没有男女分席,也不曾设屏风隔断,只是布置了许多游戏玩具。
诸如双陆、围棋、投壶、毽球等等不一而足,本以为尽够孩子们玩了,却不料几个皇子到了地方,延寿先就要出去蹴鞠。
“外面天冷,你们去蹴鞠,跑一跑出了汗,再吹风受凉,可怎么使得?”郭氏忙柔声劝道。
康国公也说:“今日天气不好,只怕一会儿还要落雪,蹴鞠等天暖了再玩吧。”
延寿怏怏,延平拉了他一把,接话道:“二哥嫂嫂说的对,四哥要是怕闷,我陪你投壶。”
延福本要帮着劝说,听见提起投壶,立刻想起上次的事端,便没有插嘴。
剩下光兴和重瑞都听话,见大家都说不能出去,便去拿了毽球,一起踢着玩了。
延寿见大家都不赞同,也便不再坚持,但他难得出来一趟,却不愿意闷在屋子里,非要出去园中逛逛。康国公这次没拦着,要亲自做向导,延平怕延寿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二哥管不住他,便也跟着去了。
延福迟疑半晌,还是没有出声,去陪着两个弟弟玩毽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