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五哥沮丧一回,很快就能丢开,继续努力。所以就算娘亲和彭娘子之间有甚不愉快,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不会影响你与五哥来往。何况彭娘子对娘亲一向恭敬有加,你就更不必担忧了。”
延平听了娘亲这番话,顿觉心上一松,又接着问道:“那我和四哥更要好,五哥也与四哥更要好,都不要紧么?”
林木兰轻轻点头:“娘亲刚才不是说了吗?人心难免有些偏,”她说着就把手掌按在延平左边胸口处,“喏,这里就是你的心在跳了,你看它在偏左边的地方呢。再说了,四哥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就照顾你,你跟他更亲近才是正理。五哥也是一样,他与四哥一般年纪,一同入学,情谊比旁人深,也是正理。延平,人和人之间的情分,不是只靠血脉相连,还要看相处,看投不投缘,在一处时是自在还是不自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明白了吗?”
延平似懂非懂,但他想起了今日五哥一直看向大姐姐,便道:“可是五哥好像更亲近大姐姐。”
林木兰笑道:“那是自然了,就像你跟元嘉一样。一母同胞,朝夕相处,更比别人亲近,也是毋庸置疑的。”
延平就伸出自己的手来,点着中指说:“这是我,”又点食指,“这是四哥,”无名指,“这是元嘉,”大拇指,“这是五哥。”
林木兰被他逗的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也不必分的这么清楚,有些事啊,都在你的心里,时候长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延平心事消散大半,终于也高兴起来,但他还记着一个重要的问题,便鼓起勇气又问:“娘亲,那昨夜里,我说要找四哥和五哥来玩,是做错了吗?他们来了,就会分走爹爹吗?”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林木兰虽然早知道实情,还是要听儿子自己告诉她。
延平闷闷答道:“于祥说,爹爹昨日只想与您、元嘉和我一同守岁,这是爹爹对我们的关爱,我叫了四哥五哥来,就是把关爱分了出去。”
林木兰收起笑容,正色道:“延平,你要记着,于祥只是个小黄门,是下人,他奉命侍候你,也有劝谏你的职责,可这等话却轮不到他来讲。再一个,他见识胸襟都有限,你是皇子,若听了他的话,真的把这些放在心中,与兄弟们斤斤计较于父皇陛下的宠爱,那你成什么了?”
延平听了这话,立刻起身,站到旁边,神情恭敬的听母亲教诲。
“你爹爹是圣明天子,能洞察世事,也有自己的喜好。只要你们好好读书上进,正道直行,那你爹爹就会十分喜欢。可你若是听了于祥的话,整日想着动些小心思,怎么独占你爹爹的宠爱,那便是走了弯路,不止你爹爹知道了不喜,娘亲也会十分失望。你是堂堂男儿,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都要想着堂堂正正,这才是做人的本份,知道了吗?”
延平也严肃了小脸,乖乖点头:“孩儿记住了,谢娘亲教诲。”
林木兰这才又露出笑容,伸手拉过儿子,轻轻揽住他,缓声说道:“所以你昨夜并没有做错。以后与兄弟们往来也要如此,全凭本心,不可计较太多,记住了吗?”
等延平彻底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真正露出轻松的笑容之后,林木兰才又道:“于祥逾矩多嘴,娘亲已经让人罚了他了,以后不许他再随你出门,你要是看着他还好,就想法管教好他,要是不想要他了,娘亲再另给你选新人,可好?”
因林木兰在长阳宫一向温和,下面人做错事也并不多管,多是由马槐和秋纹处置,所以延平听闻母亲罚过于祥了,还有点惊吓,不过于祥毕竟跟他多年,他还舍不得就这样赶走于祥,便低声应道:“孩儿知道了,一定好好管教他。”
林木兰点头笑道:“那好,有什么不懂的,问马槐或邱拱。去找你妹妹玩吧。”
等延平放松心情,跑出去和元嘉玩,林木兰也放松自己,斜倚在榻上,轻轻叹气:“一转眼,延平都七岁了。”
蔷薇从旁送上一杯蜂蜜水,微笑道:“七哥很明白事理,又重情义,娘子放心好了。”
林木兰却摇摇头:“以前是我忽略了,他再懂事也还小呢,这个年纪正是需要人好好教导的时候,你交代邱拱,一定好好留意七哥身边的人,万不能叫下人教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