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兰睡了一觉起来,官家已经过来用过午膳走了,她梳洗好了去见陈晓青,看她满面笑容,心情很好,便笑问道:“官家这么快就走了?”
“前面还有大臣等着候见,官家说明日再来看我。”陈晓青一面答话,一面叫人把留给林木兰的饭菜拿过来,让林木兰吃一些。
林木兰推辞道:“我还是回去再吃吧,在你这里,怕你闻着难受。”
陈晓青道:“不碍事,其实我刚刚吃的也少,还不太饱呢。”当着官家的面,哪能像平时那样吃东西,总得矜持些。
于是姐妹二人就对坐着又吃了一餐,吃完饭,林木兰想起一事,问道:“听说梁高品先头还特特来了一回。”
“嗯,他说眼看我就要生产了,他过来告诉告诉宫人和内侍们一些注意事项,也让大家警醒着些。”
林木兰便道:“看来梁高品挺尊重你的。”
陈晓青摇摇头,扶着林木兰的手去院中散步,看着其余人等都远远的候着,才道:“那也是官家发了话的。梁高品与别个不同,我在福宁殿的时候,见他无论是对着哪位娘子,统统都是一个模样,听说就算是明烈皇后在的时候,他也从不刻意奉承。他是官家的心腹,待谁好与坏,看的都是官家的喜好。”
这倒是,林木兰也听福宁殿的宫人提过,梁汾是最难结交讨好的一个人,可他今日为何就破天荒的与自己说了那番话呢?想到这里,她压低声音对陈晓青说道:“早间他与我说了一番话,我还以为他是看在你的面上。”
陈晓青有些惊讶,忙问梁汾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柳姐姐已经投靠了高娘子,还与苏、夏两位贵人交好。还说,我们三人之中,其实也只我差着一些,叫我不要再东想西想,一心好好服侍官家。”
陈晓青也是听见了柳晨那一番话的,她当时并未多想,只当柳晨是真的心平气和了,可梁汾会这样说,显然是有缘故的,便疑惑道:“柳姐姐既然寻到了靠山,为何要与你那样说?她这是拿我们当外人了吗?”
林木兰一叹:“我原还没想到这个,只觉得她那日言行不似她的脾气,所以心中存疑,多想了几回,倒叫官家看出来,罚了一回。”
陈晓青忙问:“官家生气了?怎么罚的?”
林木兰就把早间的事跟她讲了一遍,“我就是不明白,梁高品此番为何向我示好。”
陈晓青跟着想了一回,忽然笑道:“这还有甚不明白,他不是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吗?他这个位份的人,心里想的都是官家罢了。准是他看出官家心里对姐姐有些喜欢,才肯提点姐姐的。”说到这里,陈晓青立刻握紧林木兰的手,“姐姐,既然梁汾都肯提点你,那你一定不要错过这个时机!”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林木兰怔怔回道。
陈晓青道:“不会,他们这样的内臣,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没有好处的事情,绝不会费神去做!不管现在柳姐姐是怎么想的,咱们到底与她是渐行渐远了,事到如今,也只你我能互为依靠。你千万别想着我生下皇子来就万事大吉……”
说到这里,她急促的呼吸了几声,接着说道:“铃儿她们说,高娘子志在后位,如今正在广为施恩。可我有了身孕,官家看的重,也不许旁人插手,高娘子自无机会向我示好,若我这次真的生了皇子,只怕高娘子自此就会暗暗以我为敌。”
这番话从陈晓青口里说出来,实在让林木兰万分惊讶,可细细想来,这些话又不是没有道理。高娘子膝下犹空,要问鼎后位难免心虚,在这个时机,陈晓青率先产子,对高娘子自然是个不小的威胁。
“我们出身都比不得高娘子,就算我这次生了皇子,恐怕至多也就封到婕妤。我不怕她难为我,就怕她有心谋夺我的孩儿。”陈晓青越说,手上力道越大,几乎握痛了林木兰。
疼痛让林木兰越发清醒,忙开口安抚陈晓青:“你别急,这事官家不会答允的。我看官家是真心喜欢你,反而高娘子并不是很得官家宠爱,官家又怎会为了她委屈你?”
这种皇子生下来抱给别人养的事,虽有先例,可都是从不受宠的低位嫔妃抱到宠妃那里,依目前的情形来看,高欣并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陈晓青听了这番话,冷静了一些,却还是不甚乐观:“官家原来是很喜欢我,可自从我有孕之后,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你别担忧,这并不是你的缘故,实则是国事繁忙,官家抽不开身。”林木兰身在御前,对这一点颇有体会,“官家并不是单单不来看你,这一个月,官家统共只召幸了三次,论起来,还是看你的次数多呢。”
陈晓青这才稍微安心,又回过神来劝林木兰:“即便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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