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柳晨叹道:“真是可惜。我看晓青也并不很得官家的喜欢,如今官家偏宠彭才人,连刘青莲都得着便宜了。”
林木兰一愣:“她得什么便宜?”
“你呀,就是少这一根筋。”柳晨轻笑,“你道彭娇奴为何单单把刘青莲要了去?难道还真只是为了当宫人使唤?想要忠心的奴婢哪里没有?偏偏要刘青莲?还不是也觉着势单力孤,想找个帮手吗?我听说,刘青莲已经被官家临幸了。”
林木兰惊得张大了嘴,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柳晨满脸幽怨之色:“现在也只有我摸不着官家的边儿罢了。晓青也不知是胆小,还是别的什么,总是使不上劲。”
听话听音,她这是有些埋怨陈晓青了,林木兰只得从中开解:“晓青确实胆小一些,而且我听她说官家日日都很忙,鲜少有空闲,更鲜少听她说话。”
“可官家倒有空去遴香阁呢。”柳晨悻悻然。
林木兰只能说:“许是想公主吧。”
柳晨沉默了一会儿,林木兰看着她的神情,一时想开口劝,却又不知说什么,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你再见着晓青,帮我催催她。”见林木兰欲言又止,便露出个自嘲的笑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来日方长,是不是?木兰,我告诉你,在这宫里就没有什么来日方长!”
她脸上浮现出几许后悔,“只有眼前的宠爱才是抓得住的!不然新欢旧爱像走马灯似的,你耐着性子等,等来等去,只会等到一场空。我不过是个贵人,这宫里有谁会把一个贵人当回事?又鲜少得宠,连御膳房的人都敢给我脸色看,木兰,我等不了了。”
回宫正司的路上,林木兰异常沉默,吕秋菊提了好几个话头,她都没接,吕秋菊知道她跟柳贵人必定是说了什么,却并不开口探问,只与她一起沉默着回了宫正司。
其后几日林木兰一直情绪低落,她对柳晨的改变充满了忧心,却又无能为力,所以份外焦灼,就连再看见处罚犯事的宫人和内侍都没以前那样难受了。
凡事有因有果,既然他们犯了错,得到今天的结果也是他们自找的,又有什么可同情的呢?还有些人根本没做错什么,却要承受非难呢!林木兰如此告诉自己。
过年忙乱,她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陈晓青,当然,就算见到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起柳晨,于是只能让自己一心忙碌起来,直到上元节那日宣德楼观灯再见柳晨。
每年上元节观灯,都是宫中女子最期待的,就连宫正司的人也不例外,今年王宫正大发慈悲,自己留守,把两个司正六个女史都打发过来,好让她们也能趁机瞧瞧热闹。
林木兰与曹小满就站在宣德楼内的楼梯旁守着,既能望见楼下满城的彩灯,也能望见太后和官家及众妃嫔,是个很不错的位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看不到下面露台上演的百戏,只能听见大家的惊呼声,不过林木兰不敢奢望太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外面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林木兰却眼尖的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往楼梯这边走,她不由凝目去看,还未等看清楚是谁,便见到有一人匆匆自后面向前走,与那人影撞在了一起。
林木兰和曹小满忙快步过去,刚看清被撞了个趔趄的人是柳晨,就听撞人的人开口道:“啊哟!真对不住,柳贵人没事吧?我急着给我们才人送手炉,没看见您出来。”
“你怎么这么冒失?是哪位才人身边的?叫什么?”柳晨身边的宫人不悦的问道。
那撞人的宫人也不高兴起来:“我不是道过歉了么?贵人都没说话,你急什么?”
柳晨的宫人更加恼怒:“你这人当真无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还要我们贵人与你说话?”
“呵呵,我不是什么人物,难道你是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木兰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清晰的看见她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柳晨,心里顿时也恼火起来,“住嘴!”她先低声斥责,“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在此争吵?”
那宫人不认得她,还扬脸反诘:“你又是谁,管得着吗?”
林木兰板着脸接口:“宫正司女史林木兰、曹小满,你看,管不管得着?”
宫正司三个字,胆小的宫人连提都不敢提,何况是宫正司的人就在眼前?那宫人立刻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