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虽低,可房间里的人都可以听到。
在温哥华的时候,燕宝宝管迈克尔喊‘爷爷’,刚才喊了他‘爷爷’,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啊?她怯怯地看樊遗爱,还在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年纪大怪得了谁?低低咕哝,“迈克尔比你还小一岁呢。”
樊遗爱却是懂她的小心思,脸色更难看。旁边蒋乐再次不怕死地多嘴,“小青儿,我们樊遗爱刚过完‘妇女节’生日呢。”
闵青‘哦’了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就会给她摆臭脸,纵使她万分想念。
燕倾从她手上抱过宝贝儿子,笑瞪着她,“迈克尔是因为和爸爸同辈,所以孩子们喊‘爷爷’,樊大哥的话,从年纪上看,他们喊‘伯伯’就可以。”
蒋乐乐得直拍桌子,这两口子,就是故意来气樊遗爱的吧!
“我的孩子呢。”樊遗爱没工夫看他们唱双簧,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孩子。这小屁闺女3岁大,明显不是他的,就说了吧,长那么难看,怎么可能是他的种。
樊遗爱一句话,全场冷静。
闵青,闵城第一家族的掌上明珠,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标杆,是无数少年儿郎青年才俊的追求对象,向往目标,年纪稍大的,会深深惋惜,多生了几年,否者,怎么也要在最适合的年纪追一追那芳龄十五六已经出落成勾人少女的闵家青儿。可这丫头,打小眼里只有一个‘樊遗爱’。
樊遗爱?樊遗爱呐!是个亲生父母都不愿意承认的私生子,他的存在,像个污点。
蒋乐收起了玩闹表情,认真起来。燕倾抱着燕贝贝,拿开他放到自己嘴巴里的小胖手,对这小家伙摇了摇头,低低说,“不可以吃手。”
燕贝贝扭头看着妈妈,口齿不清的要妈妈,“啊……啊!”
闵青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房间里,除去喝高睡过去的人,剩下来的,都是她最最信任的人,情不自禁地手心冒汗,闵青白了脸。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樊遗爱靠近她,赤红了眼。
燕宝宝害怕的小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可她的小手依然牢牢地拉着妈妈的手。
燕倾眼神示意贾斯丁老管家,老管家哄着燕宝宝,抱着燕贝贝,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四个清醒着的人,燕倾走到闵青身后,抬手摩挲着她的手臂,她在发抖,燕倾知道,她衣服包裹下的身体,一定一定在瑟瑟发抖。
樊遗爱太阳穴发疼,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想狠狠给燕倾一拳。蒋乐见樊遗爱不对劲,站了起来。
闵青始终说不出话,她没有想过,他会问她这个问题,他不是养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儿十二年吗?他还在意曾经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他不是一直不喜欢她,视她如狗皮膏药吗?她离开了,她不再缠着他了,他不是应该过的很好吗?
她以为,她回来以后,最好的结果,就是看到他时,当那段荒唐不曾发生过,然后像熟人一样,说声‘好久不见’。最不好的结果她也有想过,大不了他不认她,老死不相往来罢了!
樊遗爱的手臂上青筋爆出,蒋乐怕他控制不住要打人,替他问,“闵青,当年那个孩子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