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凝重地点点头,张子昂问我:”你梦见的那个人,站在笼子前的人是谁?”
我回想起那个梦来,那个站在笼子前的人,我并不知道是谁,当时我记得我喊过一声”妈妈”,我看了看张子昂,最终还是告诉了他:”是我妈妈。”
张子昂却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我说的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完全只是在证实什么一样,他接着说:”暂且不说这个梦的怪异之处,我一直觉得那个站在笼子前的人,就是你心底最深的恐惧来源,就像我依旧无法释怀孟见成一样。”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问他说:”关于孟见成和你的事,你并没有完全说出来。”
张子昂看向我,又笑了起来,只是他这次的笑容之中却带着诸多的无奈,让人看了有一种忧伤的感觉,虽然是在笑,却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在弥漫,我问:”怎么了?”
张子昂说:”所以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来,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毁尸灭迹的地方等你。”
我听见他这样说,忽然皱起眉头,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弥漫起来,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我无法言说,总之就是很不好的一种感觉,张子昂说:”因为我和你前来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悼念一个人,却并不是因为他值得悼念,而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不安。”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张子昂看着曾经掩埋了苏景南尸体的土地说:”在这下面,还有另一具被焚毁的尸体,只是年月长久,估计已经化成了这些树木的养分,与土壤融合在一起了,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犹豫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好像是说到了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而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我问他:”只是什么?”
张子昂看着我说:”其实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孟见成,你谋划除掉的那个,是个假的。”
我震惊:”假的,怎么可能,那么真的呢?”
但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彻底明白过来了,然后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惊异地说:”真正的孟见成,也是被你焚毁了埋在这里了是不是?”
张子昂说:”但他是我杀的。”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想起了苏景南死后的那个场景,以及我将尸体搬运到这里焚毁,这一切就好似一个噩梦一样,张子昂看着我说:”你认识我这么久,或许你并不知道我其实也是孟见成。”
我看向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也是孟见成?”
张子昂说:”就像你和苏景南一样,他在死前不也是何阳吗?”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和苏景南之间完全是唯一的,却没想到张子昂竟然也曾经......
只是这件事从他说起自己的身世时候开始似乎就已经预示着什么了,因为我和他的遭遇实在是太像了,可我就完全没有想到,既然是相似,那我我经历过的,必然也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张子昂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忽然接到了前面的话语上来,他说:”只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贼他是兵,可是最后兵被杀掉了,贼变成了兵,没有人察觉,也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变化,你没有产生过疑惑吗,为什么兵与贼的身份可以互调而没人知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像你和苏景南。”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听见这件事之后的震惊,难怪张子昂会说我们是一样的人,也难怪我和张子昂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