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锦衣泪盈于睫,“王爷,管先生,奴婢奉命在此伺候两位,可有不周?”
管易笑着与杜恪辰对视了一眼,端起他手边的酒杯,悠闲地喝着酒,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杜恪辰亦是默默地举起酒杯,一言不发。
“奉命?”钱若水最讨厌话多的丫头,尤其是像她这种背主求荣之人,“奉柳嬷嬷之命是吧?”
“侧妃饶命。”锦衣泣不成声,她奉了柳嬷嬷之命来此伺候,自然是等着有一日能爬上杜恪辰的床,在面前钱若水的刁难,她又怎能当即退下,必然要在杜恪辰的心中留下一个楚楚可怜的印象,反衬钱若水的嚣张跋扈。男人大都是喜欢温驯娇弱的女子,并不会对专横霸道如母老虎般的女子千依百顺。
“我只是让你下去,又没对你怎么样,你却一副我已经对你怎么样的可怜样儿,你这是摆给谁啊?”钱若水微微叹息,“柳嬷嬷那样的老婢才会调教出愚蠢如猪般的你,还妄想勾引王爷,以为掉几滴眼泪便能让男人心软,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也不看看厉王府里现下谁最得宠,竟然在我面前装可怜,收起你的眼泪吧!”
锦衣号啕大哭,抓着杜恪辰的袍裾,拼命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钱若水无奈至极,“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打二十个鞋底子。”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求侧妃饶命。”锦衣这才感觉到无助,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杜恪辰只顾与管易喝酒,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无论她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
“本来我只是让你下去,你下去便没这么多的事。可你偏偏要歪曲事实,在王爷跟前露脸。这不是找打又是什么?”钱若水给她一个信服的理由,虽然她知道,锦衣并不是真的怕,她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锦衣被拉了下去,鞋底子的声音啪啪作响。
钱若水撩袍一坐,自己斟了一杯酒,还没送进嘴里,便被杜恪辰截下。
“你不能饮酒。”他没忘记她的伤没有痊愈,语气微沉,“若是留下疤来,有你哭的时候。”
钱若水噘嘴,娇嗔道:“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她的眸中波光潋滟,微噘的双唇光泽盈润,诱人品尝。
不知是酒力上头,还是被她的模样蛊惑,杜恪辰不自觉地放柔声音:“等你好了,让你喝个够行了吧?”
“不好。”钱若水闻着那酒香蠢蠢欲动,“就一口嘛。”
“那要是留了疤怎么办?”
钱若水怔怔地看着他,轻咬下唇,纠结良久才问:“你介意吗?”
“不介意。”杜恪辰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只要是她,怎么样都不会介意。
钱若水拍开他的手,“你不介意还废话这么多。”
杜恪辰拦都拦不住她,只能看着她一口喝尽。
“噗……”钱若水全都吐了出来,“这什么酒?”
杜恪辰举杯闻了闻,并没发现有问题,“普通的西凤酒。”
钱若水掀开壶盖,把剩下的酒倒进空碗,一团黑黑的物什从壶身掉了出来,一条弯弯的尾巴甚是诡异。
海马!
海马泡药酒!
杜恪辰像吃了苍蝇般直犯恶心,跑进屋里找水喝。
钱若水摇头直叹,“再加五十个鞋底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丫头。把柳嬷嬷给我带来,大半夜地给王爷喝壮阳酒,这是几个意思。”
管易对钱若水没什么好感,见不得她与杜恪辰如若无人地亲昵,沉声说道:“王妃管家,也没有侧妃这般霸道嚣张,不过就是一个侍婢,值得大动肝火吗?”
“王妃是王妃,我是侧妃,府里有一个仁德大度的王妃就够了,不需要我锦上添花。”钱若水答得坦然,“我的男人岂容别的女人染指,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不是在嘲笑我守不住人吗?”
管易冷笑,“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那是别人家的男人,我管不着。”钱若水语气张扬。
“可你终究只是侧妃。”
“王妃也没住进过横刀阁吧!”
管易不得不提醒她:“你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王爷的一个计策罢了,你没有必要耀武扬威,闹得鸡飞狗跳。”
钱若水轻哼,“管先生,我养的鸽子好吃吗?”
管易神情微僵,旋即大笑,“鸽子?小生并未见过有什么鸽子。”
“那些鸽子每只值一百两银子,管先生好好折算一下,把银子给我。”
“小生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管易继续装傻。
钱若水抬头望天,又是一阵叹息,“管先生在京城相亲的时候,废了酒楼的一面酒壶墙,至今还未做赔偿,不知道鲁国公收到管先生亲笔写下的欠条,会做何感想呢?”
管易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