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考古鉴定系统,周夏便想试着检测一下,千万别是他自己神经兮兮的,幻想出来的才好。
眼前这摔碎的明洪武釉里红缠枝莲纹大碗就是最好的试验对象,周夏把目光集中在摔碎的瓷片上,脑海里就响起系统冰冷的声音,“该物品创作于公元1995年。”
周夏顿时吃了一惊,“不说这是明朝洪武年间的釉里红吗?那该是公元1368年到1398年烧制出来的才对啊?”
系统不屑回应他。
周夏转念想想有这可能,如果系统没鉴定错误的话,那这件瓷器就是高仿品,让拍卖行的鉴定师们打了眼。
而据理论知识丰富的周夏所知,洪武釉里红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在景德镇有出土过,而且也确实出过一批高质量的仿品,不过数量不多,而且大都流于海外。
他依稀记得柳玉晴提起过,说这件瓷器是从海外回流的。
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了!
周夏在心底下了定论。
如果这件瓷器真是高仿品的话,他就不用担负那么大的责任。
当下,周夏仔细端详起这件釉里红大碗的碎片,同时结合他所学到的关于洪武釉里红的鉴定知识,做深入的分析总结。
不得不说,事后诸葛亮的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由结果推导原因总比透过现象看本质来得容易得多。
周夏很快就找到几条证明这是件高仿品。
首先就是裂开的胎质里几乎看不到气泡,真正的洪武釉里红,由于当初条件限制,胎质里面的气泡是不可避免的。而现代技术的进步,可以用机械制作,瓷器的胎质里的气泡少了很多甚至没有气泡。只是平时鉴定的时候,不可能敲碎瓷器来鉴定,所以专家看走眼也不奇怪。
其次就是洪武釉里红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沉淀,不管是新出土的还是流传有序的,在神韵气质上,都有其独特的味道。而这件瓷器确实有些底蕴不足,年份不够老的意味,也就是所谓的有新火,这并不是一二十年的时间就可以改变的。
当然,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做旧。但几乎所有的做旧手法,都只能流于表面,而不能改变瓷器的真正年代,尤其是瓷器的内部,几乎没办法作伪。
像这件釉里红缠枝莲纹大碗,不管是发色,器型,设计,风格,还是纹饰的特征,都和明洪武的釉里红相差无几,但内部无釉的胎质部分很容易就将它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要知道,古瓷片的标本可是相当多的,大家也有了相当的鉴赏力,绝对不是现在仿品可以轻易忽悠过去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可以将这件瓷器送去检测机构做年代检测,用高科技的手段检测出它的真正面目来。
至于其他细节方面,周夏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毕竟,九十年代制作这高仿品的可是绝顶高手,那时候刚出土一些真品洪武釉里红,制作这件釉里红缠枝莲纹大碗的高手肯定亲自上手了明洪武釉里红的真品,而且仔细研究过洪武釉里红的种种特征,故而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疏漏。
周夏顿时有些懊恼,他怎么早没想到这件瓷器是高仿品。大概是受了拍卖公司鉴定师的影响,黄振东在公司就是最权威的存在,连柳玉晴这样出身古玩文物世家的,也经常向他请教,更别说他这个初入行不久的小虾米。
这也说明“尽信书,不如无书。”周夏如此总结道。
如此一来,周夏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打算尽快将这事情告诉顶头上司柳玉晴,出了这样的事故,她这个经理也需要负一定责任。但如果这洪武釉里红是高仿品的话,情形又会大不一样。
周夏刚一迈脚,就看见公司总经理柳随风,他风驰电掣般进了公司,然后直奔柳玉晴办公室而去,公司员工给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会。
“肯定有人给他打了小报告。”周夏暗自猜测道,他这一进去又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起因自然就是他摔坏洪武釉里红这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柳玉晴通知他的,只是那样一来他肯定不会显得如此激动。
平时和周夏关系比较好的同事王超看他不再发呆,悄悄拉过他说,“我估计是张杰给柳随风打的电话,他一贯就爱搞这名堂。不过这事情太大,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周夏点点头,“没事,让他去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债多不用愁,也不怕公司将我开除掉。”
“怎么会轻易开除你,不把你的剩余价值榨干才怪。”这话王超没说出来,只能同情他,想要说的安慰话也说不出来了。周夏这情况,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公司拿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可公司还是要负责赔偿给客户,要不然,公司的信誉名声就要受到影响,这可是估价五百万的东西,总经理柳随风气急败坏也在情理之中。
周夏则在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去将这洪武釉里红是高仿品的消息告诉柳玉晴,至少不能让她在柳随风前面有太大的压力。
想了想之后,他决定还是提早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之间产生无谓的矛盾,毕竟,五百万对公司来说,负担可不轻。
在柳玉晴办公室外,周夏就听见里面两人正在激烈地争吵,柳随风的嗓门很大,“公司资金周转本来就不灵,要赔偿出去五百万的话,公司还要不要正常运作了?反正我不同意由公司赔付,这事得由你承担全部责任。”
周夏轻轻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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