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

    到头来罂粟中午还是吃的鱼粥，中间还添了一次碗。这种软软塌塌的东西楚行向来不喜欢，随便用了一些别的就放下了筷子。看罂粟最后把碗底扫得干干净净，忍不住揶揄她：“这种不用牙的东西，七老八十的人才爱吃。”

    罂粟眼皮也不抬地：“您怎么不您自己平日里装模作样捻的那些佛珠，都是些五六十岁糟老头儿才中意的玩意儿？”

    楚行一指弹在她额头上，笑着骂道：“放肆！你再给我一遍试试？”

    罂粟吃完午饭，又陪着楚行去地下的型射击场，试了几把新枪才被放行。临走前又被楚行轻描淡写问了两句昨天在蒋家都做了些什么的话，罂粟拿跟蒋绵边看电影边聊天为答案回了过去。下午两多她到了楚氏大楼去找路明，刚刚踏进办公室，路明就迎了上来，：“少爷刚才电话过来，吩咐有关阿凉疯了的事，叫离枝彻查。”

    罂粟的动作微微一停，路明又半是自言自语道：“你这算怎么回事？为什么早上不发话，到现在才叫彻查？”

    罂粟轻声问：“有查出来以后人会怎么处理吗？”

    “少爷没详细。只既然把阿凉弄疯了，那人总得付出相应程度的代价才行。”路明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少爷又人查出来后叫带到他跟前去。你也知道，凡是被带到他跟前的人，经验上就算不死，那也是要残一残的。”

    到了周三上午，离枝回来C城时，罂粟按照之前跟楚行过的承诺，果然去了机场接机。临去前还特地叫人买了一大捧的白菊花跟栀子花。被楚行看见后，目光在那捧花上溜了一圈，：“拿着扫墓的花去机场接离枝，你这是什么居心？”

    罂粟眼睛不眨一下地答：“花店里卖得只剩这个了。”

    “幼稚。丢人。”楚行压根不理她的鬼话，道，“扔了。不准带着这个去。”

    罂粟恭敬应了一声。等目送楚行走得远了，还是抱着那捧花进了车子后座。稳稳当当地同司机：“开车。去机场。”

    离枝通宵达旦地查了两天，还是没能把阿凉的事情查出什么头绪来。心烦意乱地去登机时又接到电话，有人会来接机。她本就觉得不可思议，等下飞机取了行李走出来，才察觉更不可思议的是，竟是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罂粟来接的机。

    罂粟的脸上挂着一疑似的悲痛，在离枝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假惺惺。最惹眼的是她手中还抱着一大捧白花，丝毫不理会周围人的侧目，等到离枝走到近前，罂粟接过她的行李递给后面的司机，然后把那一大捧甚是晦气的花很快全都塞到了离枝怀里，柔声细语地道：“离枝姐节哀顺变啊。”

    周围人侧目更甚，离枝简直气急：“你发什么神经！”

    “阿凉姑娘来楚家这一年多，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您左右。现在她疯了，离枝姐居然一悲伤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来问我发什么神经。”罂粟慢吞吞地开口，“C城这边都在谣传是离枝姐逼疯的阿凉姑娘。看来现在谣言有要成真的意思啊。”

    离枝拿着那一捧丧气至极的花，抱在怀里也不是，丢到地上也不是，被旁边的人纷纷侧目，简直尴尬至极。再看到罂粟那张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就更是气急败坏：“你胡八道些什么！”

    “难道不是么。”罂粟垂着眼，把前天同楚行的那番嫁祸给离枝的话稍微改动了一下，又转告给了离枝一遍，看到她越来越白的一张脸，微微笑了一下，意犹未尽地又补充了一句，“还是，离枝姐已经这么快就找到了替罪羊了么？”

    离枝不再跟她话话，大步走到垃圾桶前，把那捧白花全丢了进去，转身便往机场外走。罂粟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先跟着去了垃圾桶，又跟着出了机场。等一起进了车子后座，慢条斯理地继续：“阿凉姑娘本来好好地，跟离枝姐去了一趟西南，就极诡异地成了个疯子，这是办事不力其一。又听在西南这些天，离枝姐虽然焚膏继晷工作，却还是没能把跟刘金的谈判拿下来，这是办事不力其二。等一会儿回了楚家，离枝姐想好怎么向先生述这一次的职了么？”

    离枝怒不可遏，脱口道：“关你屁事！”

    罂粟嘴边慢慢露出一笑意来。不多，却足以令人看清楚其中的嘲讽：“离枝姐讲的什么话。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