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通冥玉佩从额头摘下来,然后用来扔到墙上。
玉佩与墙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滑落下来。
它没有碎,可我的心已经碎了。
那一天,是有史以来,感觉最黑暗的一天。
天塌了,地陷了,一丝光都没有。
小美女因为老道的死而伤痛,可她还觉得老道能复活,因此心绪转好。可是我呢?我比她知道的多,就像有句话说的,知道的多了,并不代表好。做一个无知的人,反而是最容易快乐的。
小美女一直敲门,被我骂了好几次,我甚至听到她哭泣的声音。
当我坐在门边听她悲伤的大哭时,心里的痛楚,无限的加深。我知道自己错了,不仅仅是在老道那里错了,在石爷爷的事情上也错了,就连对待小美女的方式也错了。
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更何况,从某种角度来说,小美女也是我错误的结果。如果当初我没答应帝脉打开地府通道,独生脉就不会看到黑山。那么老妇人不会死,独生脉不会举脉升仙。如果我没有想巧而去中皇山,那么老道也不会被人设计,死在昆仑。
小美女如今孤身一人,最根本的错,源头在我身上。
她那么无辜,我有什么理由冲她发火?
一个没有依靠的人,和一个虽有依靠却不能依靠的人,谁更悲惨?这是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前者是我,后者是她。
我重重的叹口气,感觉心里像塞满了石头,连呼吸都有种疼痛感。
吱呀一声,门板被我打开。
她就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抱着膝盖哭。声音沉闷,像我无法说出的无奈。
我走过去,蹲下身,把她搂在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了。
她哇的一声,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可这哭声却更大了。
天生原本在她旁边站着,此刻也两眼泛红。
我又忍不住叹气,摸着她发泽不再明亮的黑发,用力抱了一下,感受那柔弱而颤抖的躯体。
别哭了,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火。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一定尽力让老道复活,我发誓……
听到这话,她把脑袋从我怀里钻出来,梨花带雨,哽咽着问:真的吗?你不会骗我?
我摇头,很认真的看着她:绝对不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我不死,一定会把他复活!
不!她突然用力捶打我的胸口,大哭着:你也不准死!都不准死!我不要你们死!
好好好,我也不会死的,就算死,我也会等到你们一起。我说着。
之后的几天,我的情绪缓缓恢复过来。
这几天,我和小美女过的都很失神,完全不知道每天该干什么。有时候到了半夜,会无缘无故醒来,一睁眼,总感觉门口站着谁。
我很希望那是石爷爷,也希望是老道,可下了床打开门,外面总一片空荡荡的。就像我的心,也是空荡荡的,再没个着落。
有人说,心有多宽,地有多广。
我知道地很广,可心却没办法宽了。那么广的土地,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心该落在哪。
小美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有追问我石爷爷的下落,也没有催促我复活老道。只是她在老道那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一坐半天都不动弹。
石爷爷留下来保护老道尸首的烟气,随着时间开始减淡。虽然目前还没有大碍,可用不了多久,这些白色的烟气或许就会消失。到那时候,老道可能就再没办法复活了。
也许小美女也知晓这一点,所以我经常看到她望着老道的尸首,望着望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只是怕我也跟着难过,她总哭的很小声,但也总哭的很无奈。
在此期间,我抽空去了一趟地府,结果却让人诧异。
天帝消失了,连通冥玉佩都找不到他。这个两千年前屹立人世间巅峰的男子,真的从世上彻底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都消失了,那石爷爷呢?
我在地府里扫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石爷爷的踪影。
不过几天下来,地府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阴气越来越盛,鬼差也变得越来越可怕。
阎罗大殿的范围扩大数百倍,如今已占地有百里。而且大殿高的吓人,隐隐约约,我甚至从大殿的外墙能看到,里面站着一位高数百米,手持黑木镇尺,立于黑色台案之后的威猛人影。
从他身上不断涌出的一道道无形波动,令人颤栗。看来,天帝与封地之锁的争夺,让阎罗王也得了好处。这令人不禁猜想,难道他已经完全苏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