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似乎带着很大的引力,从深渊上空飞行时,会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向下坠。
我和老道不得不加快速度,以最短的时间越过了弱水深渊。
昆仑山果然发生了变化,这里的时间与外界相比,几乎相差百倍。我离开昆仑有一个多月,而这里,却等于已经过去**年。
真是难以想象……
幸运的是,这一次我们不用再爬山,而是朝着印象中,天神窫窳所在的位置继续飞行。
时间就是一个概念,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没有时间概念。所以,时间对很多人来说,太多余。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眼里终于有一个高大如山的尸骨出现。
那尸体如盘踞的大蛇,半腐,一缕缕灰气不断侵蚀它的身体。灰气从它七窍和破裂的尸骨裂缝处钻进去,然后又钻出来。每一次出来,都会有部分血肉无声的消融。
天神窫窳……
以前也说过,昆仑山的天神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是怪物。
因此,窫窳尸在我眼里,就是一条很大很大,大到离谱的蛇。最让人感觉怪异的是,它有一颗人的脑袋。即便这脑袋也呈现半腐状态,可依稀间仍能看出其生前的妖艳。
窫窳到底是男的女的,公的母的?起码从样貌是无法判断的,非要定个性别的话,我只能说它是人妖了,而且是非常正宗的。
我和老道都很谨慎,没有靠的太近,而是在距其几公里外的地方绕圈飞行。可是当我们绕一整圈后却发现,这里没有巫。
奇怪。我和老道都皱起了眉头,这里没有巫,也没有我母亲,只有窫窳不断被死气侵蚀的尸体。
是不是藏起来了?我带着满腔疑惑,向窫窳尸靠的更近一些。
老道虽然皱眉,但也没有阻止,因为他在这里同样没感觉到任何与巫有关的存在。
因为还记得沅陵老人说,他们就是因为离的太近,两个巫蛊老人才会被夺走了身体。虽然廖老当时离的更近却没有任何异状,可我们一直弄不清,这老头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身上有什么宝贝护身。
所以,我和老道在距离窫窳尸还有百米左右时,就不敢再往前了。
而直到现在,周围都很安静,巫没有出现。
我皱着眉头,仰望盘成一堆,足有数百米高的窫窳尸。最终忍不住,把通冥玉佩掏出来贴上了额头。
视野延伸,向前方查探。
无论窫窳尸的内部,还是它周围的地下土层,都被我彻彻底底查了个遍。可是,一无所获……
真是活见鬼,死哪去了!我把玉佩拿下来后,忍不住骂了句。
这时候,右方很远很远的地方,忽然有几声巨响。我转头看,正见三道黑光冲天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它们又消寂无声。
那是什么?我惊疑的问。
不知道,但和刚才被巫追逐的黑光很像。老道士回答。
哦?难道是“不死药”?
或许是吧。
我望着山的那边,又问:巫会不会去那了?
有可能。老道士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老道士最近的态度很奇怪。他比以前更加沉默,而且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极少用肯定答案。这老头,到更年期了?还是要得老年痴呆了。
既然有了怀疑,剩下的自然就是去找答案。
我和老道一路绕山飞行,很快就到了地方。
前方巨响不断,一座黑山一如既往的耸立,山上几道黑色的光不断穿梭,乒乒乓乓打的不亦乐乎。
黑山!
巫怎么会去黑山?而且看状况,好像在山上和什么人动手了。
是黑山老妖?
巫是不是脑壳被人当核桃给挤了?怎么到处惹敌人。
这个问题没人替我回答,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
我们俩飞的很快,一路到了黑山下。仰望山上,不再有那冰冷的目光,也不再有凌厉的攻击作为警告。山上不断传来巨兽的大吼,偶尔有几块黑色的石头落下来,坠在我们脚边。
我拿起来看了看,从黑山上坠落的石头有些奇异,虽然有棱角,摸上去却觉得很圆润。视觉与触觉,在这东西上有了不合逻辑的冲突。
咦?老道士低呼一声,从我手里把石头拿过去。
怎么了?我问。
老道士翻来覆去把石头看了几遍,然后又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这才说:这东西,和邪教徒脖子上挂的黑色饰物一样。那些东西,是用黑山石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