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金色的碎块漫天飞舞。【 -】
沅陵老人的力气很大,一脚踢过去,古怪的半截人身立刻碎成十几块。我惊的张大嘴,而老道脸上的表情更怪。
呃……沅陵老人一脚踢出去,见到这番情景,顿时有些尴尬。但随后他就把脚放下来,强硬的语气依然如旧:看什么看!反正也是你不要的!把我院子都弄脏了。
老道没有搭话,而是弯下腰,捡起地上一块碎片放在眼前端详。我也赶紧站起身跑过去,到老道的身边,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我带着疑惑的语气问:这东西,怎么会被踢碎?
老道把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然后用两只手握住,狠狠一捏。那东西“啪”的一声脆响,被他掰成了两半。
我嘴都合不拢了,当初和老道一起研究这玩意,他可是怎么鼓捣都弄不坏。怎么现在,只是用力一掰就断了呢。
假的。老道士说,他语气平淡,却充满肯定。
假的?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确是假的。老道士再次确认。
这……我左右看看,然后从附近捡了一块碎片。碎片很轻,拳头大小却只有几两重的样子。里面有东西像液体一样流出来,没有什么味道,只是有些粘稠。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问。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那件东西,我被骗了。老道士一脸漠然。
怎么了?沅陵老人凑过来,刚才的事,他好像已经忘记了。
对这个脾气直率的老人,我实在无语,便把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说:这不是原来的那具半截尸,我们被骗了。
哦?沅陵老人从我手上接过碎块看了看,他瞥了一眼老道,又问我:原来的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我们刚拿到的时候,老道用尽全身力气都没法打开它,所以后来才去找一个科学家用机器切割。我解释说:但后来我们离开南京,又去把半截尸拿回来了,没想到是个假货。
我说怎么扔这就不要了。沅陵老人撇撇嘴。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在一旁听的又心惊又尴尬。这老人真是想把人往死路上逼,完全不给人回旋余地。
老道在那边轻叹一声,扭头又往外走。我连忙回身去拉住他:你干嘛去?
去那个实验室,找他。老道士说。
所谓他,指的自然就是廖老。
你怀疑是他做的手脚?
老道嗯了一声,我沉思一番,觉得他怀疑很有道理。现在仔细想想,廖老与独生脉关系很好,否则的话,小美女不会去他那,周师弟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别墅里。虽然廖老对周师弟引蛟爷发狂而愤怒,但谁能保证那不是做戏?
半截尸一直放在实验室里,而我和老道却有一段时间不在那。在此期间,如果廖老想弄个假的瞒过老道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半截尸里,真蕴藏着关于成仙的秘密?
还是说,有其它的原因?
除去这一点外,还有一个疑问,让我心惊肉跳。
那就是廖老被抢走半截尸后的反应,我记得他当时很震惊,还与另外几个研究人员四处看,想找出我和老道的位置。但他们只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看穿虚无。
而以半截人身为源点的阴谋,按沅陵老人所说,是邪教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么提前准备好假货的廖老,是不是也和邪教有串通?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和小美女一直住在那,岂不是时刻都在邪教监视下?
让我心理难受的是,廖仙儿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那样一个恬静的女子,我实在不愿把她想成一个坏人。
而廖老如果真和邪教有密切关联,那么邪教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独生脉!
在我心里只有这一个答案。
周师弟当初去别墅是因为什么?好像没有任何原因,廖老也没有问过。之后他差点刺死蛟爷,反被蛟爷追杀几百里,差点就死在荒山上。而陶天松,也在那一天疯癫。
今天以凌家为中心,西北附近的小宗脉都被灭了,独生脉也在此列。这两件事都有些蹊跷,过于巧合。
我一直都不太相信,陶天松会真的疯了。他城府太深,又心狠手辣,这样一个人,必定意志坚定,超乎寻常人。老道独自生活几十年,之前受了那么大的屈辱都没疯,陶天松仅仅因为那一件事就疯了?
种种疑点,如今都似有了答案。
邪教就是独生脉,独生脉就是邪教。
而且到了如今,我相信陶天松的计划一定很早以前就执行了。就像殓尸一脉准备了七十年,那么独生脉提前计划十几二十年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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