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说。
呵……这口气倒不小。这位道友,我看他们都以你为尊,还请说句公道话。那人拱手看向杜师兄。
他说的没错。杜师兄手背在后面,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语气,也是傲慢的一塌糊涂:流空山距我独生脉不过七里,自然属我脉管。这山上的东西,自然也都是我们的。小辈没这份眼力劲,可也不能被人蒙骗了。
谁蒙骗了!你说话小……那边有人似按耐不住,指着这边就要冲上来。
为首的人一把拦住,笑着说:华夏大地,山川太多,从古至今,也没个规矩说是属哪一位的。就算凭本事争夺,也也是有人住在这做洞府。独生脉离这七里路,这七里范围内的东西,总不能都属你们吧。
就是这样!杜师兄回答说。
对面的人都气爆了,好几个人脚步都在动,指不定啥时候就冲来揍人。别说他们了,我在后面都听的上火。
这也太霸道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呢。整的跟拆迁办似的,走到哪兴致来了,随手画个圈,大手一挥,啥啥都按你说的办了。
这么说来,道友一定要与我们过不去了?对方说。
那倒不是。杜师兄说:东西还来,你们走人。
我这才知道,东西还一直在人家手里呢。整件事已经看明白了,几个独生脉的小年轻摘果子捡着了石兽,觉得没什么意思就给扔了。走半路想起来,和他们周师叔带回来的石兽一样,又赶紧回来捡,结果被人先一步拿走了。
这事还真说不上是别人的错,你要走前面捡一百块觉得是假钱扔地上,我捡起来你又跑来跟我要,我能给你么?态度好点,说不准也就给了,可瞧瞧独生脉那群熊样,动不动就跟豆腐脑吃多了一样,能给也不给你。
如果我们不还呢?那人问。
不还?那就甭下山了!杜师兄旁边的年轻人说,在他身后,一群年轻人都跟着起哄。
我们是秦岭山的人,道友若愿交个朋友,以后来秦岭做客。那人依然客气的说。
做客……杜师兄背在后面的手指轻弹,一道青光没入脚下草丛。他把手抽回身前,说:那我请几位,去我独生脉做客如何。
不敢叨扰,我们这便离开。那人说着,转身就要走。
想走!东西留下!杜师兄忽然暴起,袖中窜出一溜青光,直向对方脖子上绕去。他这一动手,后面的年轻人也跟着上。
一个个都掐诀念法,四周的花草林木快速枯萎,一道道青黄之气纠缠着从地下涌出,形成数十道锁链向前方绞去。
这种攻击手法,正如当日老道士被袭一般。
面对招呼都不打的偷袭,对方有几人大喝一声,返身拍掌。这掌不是拍在别人身上,而是跟鼓掌似的互拍。
只听“砰”的一声,自他们手掌开合间,竟有名山大岳的虚影冲出。三座大山眨眼间放大至十米高下,杜师兄的青光以及那些青黄锁链撞上去,不断发出砰砰的响声。而山岳虚影,也逐渐黯淡。
道友是执意要与我们为难了?为首的那人冷声说,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气。
给我缠住他们,我已给师兄发信,不出一时三刻他们就能到!杜师兄大喊一声,伸手抓住袖中的青光,抡起来如鞭子一样抽在山岳虚影上。
三座大岳被他们合击,很快彻底暗淡。青光鞭子与青黄锁链各取一道,向对方十几人环绕而去。
独生脉……哼,不知死活!为首那人冷哼一声,脸色彻底阴沉。
这些人本就长出横眉竖眼的凶相,这会被独生脉惹出火来,更显得吓人。
两方人马打了起来,早看出形势不对的我,纠结到底是躲起来呢,还是躲起来呢?
与我一起来的四个年轻人,有三个都冲上去了,还剩一个落在后面,眼见我犹豫,不禁嗤笑一声:怂包一个,没胆子就滚,看着碍眼!
我不禁翻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针对我呢。虽然被他这样说,但我还是犹豫着。独生脉的人虽然烂的无可救药,但我毕竟和他们熟点。虽说不至于帮他们打架,但要我躲远远的,这事还真干不出来。
所以我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他们两方打的热火朝天。
这种时候唯一欠缺的,就是瓜子和板凳。蛟爷从口袋里探出脑袋好奇地瞅着。我怕它再偷偷跑过去,回头让人踩成蛇肉饼,就两手抓着它,在手指上绕成蝴蝶结。蛟爷晃着一颗小脑袋,大眼睛瞅我几下,忽然探下脑袋又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