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但是他却并没有接,只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和脸蛋,“他真像你小时候的样子。今后你暗地里多关心一下这个孩子,前提是不要去影响人家的家庭。这孩子总是你的,你不能给他父爱,今后他长大了你应该多给他一些接受最好教育的机会。或者在他事业不顺的时候去帮他一把,这也算是你作为当父亲的责任。”
父亲的语气温和而慎重,让我听了后既愧疚又觉得中肯,其实我知道这是父亲对我的一项期盼,也是嘱托。我哽咽着说道:“爸,您放心吧。我会的。”
父亲用慈祥的眼神在看着我,“儿子,记住爸爸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平平安安。仕途顺利虽然是事业成功的一种标志,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官,你的家人才是值得你真正珍惜的。”
我哽咽着点头。怀里的孩子用他的黑眼珠在看着我,似乎很诧异于我为什么要如此悲伤。
这时候母亲出来了,她将一张卡递到了父亲的手上。
父亲拿着那张卡,“这张卡里面有三十多万块钱,是我和你妈这些年的全部积蓄。圆圆有你养着,今后他的教育什么的我们一点不用担心。倒是这孩子。。。。。哎!这笔钱就给他吧,也算是我们当爷爷、奶奶对这孩子的一点心意。卡上是我的名字,密码是。。。。。。好了,你别让孩子的妈妈在外边等久了,去吧,把孩子还给人家。”
说着,他将卡递到了孩子的手上。孩子的手居然把这张卡抓得紧紧的,也许他把这东西当成是某样玩具了。
我正准备抱着孩子出门,却忽然看见地上有一样圆圆的玩具,即刻就去捡起来准备递给我怀里的孩子,可是这时候圆圆发现了,他跑到了我面前,很愤怒地在看着我,“爸爸,那是我的!”
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随即将玩具放回到了地上。
打了电话后陈圆告诉我说她在小区外边的门口处等我。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开车去到了小区外边。
“这是孩子的爷爷、奶奶给他的钱,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这也是我父母对孩子的一点心意,所以一定请你收下。”我指着孩子手上的卡对陈圆说。
她看着我,“好吧,既然是孩子爷爷、奶奶给的,我无权拒绝。我会替孩子把这笔钱存好的。”
随后,我送她和孩子回去。
当余敏抱着孩子离开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失去”的怅然感觉。
随后我开车朝枯禅寺而去。
在我的心里,虽然枯禅寺的那位住持曾经骗过我但是我依然还是觉得那座寺庙在我们江南省还算是比较好一些的了,至少目前那里还没有完全商业化。
枯禅寺的住持看见我后很不自在的样子,我心里对他有着一种歉意,“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您是这里的住持,要考虑寺庙的发展这无可厚非,所以我应该理解您才是。”
他叹息着说道:“身为佛门中人,但是却贪恋凡俗之物,惭愧。阿弥陀佛!”
我说道:“你们虽然是出家之人,但也得首先考虑生存的问题。方丈大师,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因为涉及到了自己,所以就口不择言、冲撞了大师,还请您见谅。”
他微微一笑,“施主客气了。说吧,施主今天来是为了何事?”
他能够猜到我今天是有求而来,这并不让我觉得奇怪。因为我这样低声下气向他表示歉意就已经表示了我对他有所求了。他虽然生在佛门中,但是对世人的心态可能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否则的话如何能够去解除世人的烦恼?
我急忙说道:“方丈大师,今天我来是为了两件事情。一是为上次的事情向您道歉。”
他淡淡地笑,“那倒没有必要。”
如果是在往常的话我很可能会有些尴尬,但是今天我确实是对他有求而来,所以我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方丈大师,我今天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有求于您。。。。。。”
随即我就把父亲的情况对他讲了,随后就把那只装有十万块钱现金的口袋放到了他面前,“方丈大师,这是我的一点香火钱,请笑纳。我没有其它的什么意思,只是想满足父亲的这个愿望,还请方丈大师成全。”
他看了那只包一眼,随即淡淡地道:“施主,对不起,这里不是医院,生死事大,贫僧不敢接纳。”
我顿时就急了,“你们佛教不是说要普度众生吗?我父亲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在寺庙里面度过他的余生。我也没有其它过高的要求,只需要一间净室,每日有一位僧人给我父亲念经,让他的心灵得到安宁,仅此而已。”
他却依然在摇头,“如果世人都有这样的请求,我们这里岂不是成了疗养院了?”
我心里顿时就暗暗地生气起来,不过却竭力地在让自己保持平静。我说道:“方丈大师,你们佛教讲求的不就是普度众生、超度世人去往西方极乐世界吗?这说到底也就是疗养院啊?是世人心灵得以净化的疗养院。方丈大师,您说是不是这样?”
他怔了一下,随即便大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你说得对,是贫僧狭隘了。既然施主所需的仅仅是一间净室而已,出家之人替世人超度本来就是我们分内之事,所以这东西还是请施主收回去吧,施主以前施舍的香火钱足够了。”
我心里大喜,急忙地道:“方丈大师,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次我可真心在向佛祖敬奉呢。所以一定请您收下我的这点心意。”
住持微微地笑,“原来施主以前都不是真心在向我佛敬奉啊?”
我禁不住也笑了,“方丈大师,我这人一贯喜欢说真话。”
住持大笑,“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如此真诚,那贫僧就收下了,但愿施主的父亲能够在小寺住得清心安宁,由我佛指引去到西方极乐世界,这也算是小寺的一项功德了。阿弥陀佛!”
我顿时感激不已,“方丈大师,麻烦您让人帮我收拾好净室,过几天我就带父亲来这里。”
他朝我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请放心吧。”
回到家里后我给父亲讲了已经安排好寺庙净室的事情,父亲叹息着说道:“太好了。儿子啊,今后你可要多关心你妈妈,特别是在我刚刚走后的那段时间里面,你要多陪着你妈说说话,或者带她出去走走。”
我最怕父亲说起这样的话题了,因为这样的话题太让人难受和悲伤,不过我也因此可以想象得到母亲今后的那种伤心程度,“嗯。您放心吧。”
父亲叹息着说道:“我这辈子觉得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当年允许党政机关干部停薪留职的时候,我没有下定决心去下海经商。当时我太胆小了,而且总是对自己的仕途心存幻想。哎!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真傻,这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那样的魄力。儿子,谢谢你在我退休之后让我有了那样的机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生命可以重来,我就绝不会做这种让人悔恨的傻事了。。。。。。”
父亲的话让我感到震惊万分,因为我想不到父亲曾经还有过那样的打算,而且我更想不到父亲其实早已经对自己的仕途感到失望了。我震惊的是,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父亲是因为信仰才那样在坚守,而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曾经的那种想法太幼稚、可笑了。
由此我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发生在了什么地方: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过于地放大了父亲那一代人的无私,其实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是平常的人。
这是作为儿子最常犯下的错误,我也相信很多当儿子的人对自己的父亲都有着与我同样的认识。这其实是自己从小对父亲的仰望造成的结果。
第二天早上在吃饭的时候父亲对我说:“你去上班吧,我在家里和你妈妈说说话。虽然你是一把手,但是你更应该注意起好带头作用,别让自己的下属在背后议论你。”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也应该去一趟单位,得提前把最近的工作向下面的人布置一下才是,因为接下来我可能会经常不去办公室。于是我就点了点头,随即打电话让小隋到家里来接我。
到了单位后我开了一次办公会,这次的会主要是听取下面几位副主任的工作汇报,因为我需要掌握目前单位整个的工作状况,同时发现一些问题。
其实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单位来讲,除了每年的招生任务之外其它很多事情都是处于闲暇的状态,所以单位里面目前并没有多少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其它一些批次的考试罢了,比如**教育这一块。
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招生录取中心那个项目的事情了。
“目前的初步设计已经接近尾声,班子里面的成员都看过了,也都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意见和想法,冯主任也看过了,不过现在还得请冯主任你签字确认。”阮婕介绍完了整个工作进度后说道。
我说道:“这样吧,可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我有些私人的事务要去处理。阮主任,请你马上让设计单位来一趟,请他们最后一次介绍初步设计的方案,大家又什么具体的意见都一并提出来,然后我们尽快确定下来。这件事情不能拖太长的时间,因为如果设计的事情总是被堵在这里的话,后面的工作根本就无法进行下去。”
阮婕即刻就打电话去了。
设计单位的人来了后在我们的会议室里面用投影详细向我们介绍了修改后的设计方案,从整个效果图及功能的设计上来看,我个人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的。
其他的几位副主任也都觉得比较满意。我说道:“那就初步这样决定下来吧。接下来阮主任得抓紧进行下面的工作,设计单位可以一边做建筑设计一边做平场方案。我们得加快建设的进度,不然明年想要搬进去的话会很困难。”
阮婕说:“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交通方面的困难。由于我们建设的地方是一个岛,今后的建筑机械要进去的话将非常困难。”
我笑道:“可以先搭建一座简易浮桥什么的,到时候把这部分预算纳入到建设成本里面去就是,花不了多少钱的。”
阮婕说:“建简易浮桥的话,也得去航道局备案呢。这又要花费时间。”
我说:“反正你已经熟悉了,该请客就请客,该送礼就送礼,只要不太离谱了就行。对于一个几千万投资的项目来讲,多花费几万块钱不算什么。大家说是不是?”
所有的人都没有其它的意见。其实我知道阮婕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事情,这是因为我没有给她放权。不是我不愿意放权,而是不能。有些事情看似小事,但是一旦真的放权之后就很可能造成巨大的漏洞:这里几万,那里十几万,如果每位副主任都这样的话,一年下来这经费很可能会是一个大数字。
所以很多单位都是这样,一把手总是把签字权紧紧地抓在自己一个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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