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其实我心里大约已经知道,汪省长的秘书找我肯定也是高考录取的事情。<最快更新请到 >最近一段时间我是最受欢迎的人了,领导、官员、朋友,都一一地找到我这里来了。
如果是平日里的话,这些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这个社会其实本来就是这样现实,大家都以需要作为相互交往的基础。
不过我没有接到汪省长秘书电话的事情还是让我感到很紧张,要知道,他可是我们省政府一把手身边的人啊。况且如今正是我们特殊的工作期间,这件事情搞不好的话会让他对我产生一种不好的印象的。 医道官途:妇产科16
其实要得罪领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为他高高在上,但是要得罪领导身边的人却很容易,因为他们往往心细入微。
梁主任回答我说:“不知道,他就是告诉我说找到您后请您马上给他回个电话。”
我在心里责怪他:随便怎么的你都应该问清楚啊?不过此时我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对他说道:“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
随即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这时候我竟然惊讶地发现我的手机上面竟然没有信号。我顿时明白了,不住苦笑,“我这手机太旧了,看来得马上换一个新的才可以。”
阮婕说:“明天我让办公室去给你买一部吧。”
我急忙地道:“不用。我自己去买吧。”
阮婕却笑道:“冯主任,你这样廉洁,搞得我们都不好让办公室给我们买手机了。这手机可是用于工作的时候占多数,干嘛要自己买啊?你说是不是梁主任?”
梁主任也笑,“倒也是。我听说省教委那边领导的手机都是办公室给买的。”
我愕然地看着阮婕,“真的吗?”
阮婕含笑点头。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好,“算了,你们想要买就买吧,到时候发票拿来我签字。不过只能限于我们几个领导。五千块以内,可以了吧?”
阮婕笑着说:“差不多吧。”
说话间,梁主任已经用他的手机替我拨了汪省长秘书的电话,他即刻把手机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后即刻说道:“你好,我是冯笑。”
可是这时候我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接听,顿时就有些尴尬起来,然后继续等待。
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梁主任,你好。”
我急忙地道:“罗秘,你好,我是冯笑。我的手机坏了,刚才发现。”
这时候我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不禁苦笑:它上面的信号竟然又是好的了。这玩意真会调戏人啊。
他顿时就笑,“我说呢,怎么会打不通?冯主任,你这位大主任,怎么连一个新电话都买不起?你也太廉洁了吧?”
我也笑,“一直没发现。抱歉。明天就去买。罗秘,有何指示?请讲。” 医道官途:妇产科16
和领导的秘书通电话就得这样,半开玩笑中还必须带着尊敬。不然的话他要么会觉得你在装,要么就认为是看不起他。
他笑道:“我哪里敢指示你这位大主任?是这样,我手上有张条子,这个考生刚刚上我们江南省的重点线,但是他希望能够就读北大。冯主任,我知道你是很有办法的人,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我想听你一个确切的回复。”
这怎么可以?我在心里想道。
要知道,即使是用增加的计划解决也不行的啊,那也是需要起码的分数线的。我们江南省的重点线才五百分左右,而北大的正规录取线起码得六百二十分以上,即使是用增加的计划解决,也至少得六百分左右吧?
可是,我不好直接对他讲,因为他的口气很大。而且很明显,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非得要直接和我通话。
我说:“罗秘,这样吧,你把这个考生的信息用短信发到这手机上来,我尽量想办法。北大不行的话我看其它重点高校能不能解决。”
他笑道:“必须是北大。冯主任,有些话我不能多讲,你应该明白这个考生是谁的关系。就这样吧,我马上把这个考生的信息发到梁主任的手机上来。冯主任,你那手机可得马上换哦,要是领导知道了你的手机打不通的话就影响不好了。我们是朋友,所以才善意地提醒你一下。”
随即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顿时就呆在了那里。他话中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这是汪省长的事情,我必须办好。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原因,人家只需要结果:上北大。
不多一会儿,梁主任的手机上就收到了罗秘书的短信,我看了一下,这个考生的分数果然只高于我们江南省重点线六分。
“这个考生要上北大。领导的人。怎么办?”我将手机递给梁主任,同时在问他道。
梁主任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冯主任,我觉得吧,领导不会这么不讲道理。肯定是个别人打着领导的招牌在干这件事情。你说呢?”
阮婕说:“我觉得也是。这些当秘书的人一个个都牛逼冲天的。这个罗秘书我也认识,仗着给汪省长当秘书,平日里眼睛都是朝天上看的。”
我急忙地道:“别指名道姓。阮主任,你这样很不好。今后一定注意。这件事情很麻烦,我们不可能当面去问领导,而且即使是这位秘书个人的事情我们也只能想办法办好,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得罪不起啊。”
梁主任道:“怎么办?”
我看了看时间,“重点批次出档在什么时候?”
梁主任回答说:“大概是在后天下午。”
我点头,“这样吧,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我去找一下北京招办的人。梁主任,他们住哪个房间?算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很多政策你熟悉。今天晚上请你研究一下,看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没有。”
随后我们就离开了咖啡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估计是那杯咖啡给闹的,更可能是那位罗秘书给我造成的。
其实我也在想梁主任和阮婕的话,心里也总觉得这或许就是那罗秘书个人的事情,想到这件事情的难度,我心里真的想不去管此事了。
但是我不敢完全确认。我知道一点:领导选秘书是特别慎重的,特别是秘书的人品,那是领导最看重的。所以,或许他固然有假冒领导之名的可能,但是却也不能完全排除这就是汪省长交办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是假冒汪省长之名在给我下达指示,那至少也说明这个考生的事情对他来讲非常的重要。
阮婕说的这个人很傲气,可是他毕竟有傲气的资本,何况他入股不傲气的话是个人都去找他办事,那还了得? 医道官途:妇产科16
随即又想起他在电话里面对我说的那番话,即刻就给了我一种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他其中也说了一句话:我们是朋友。
不禁苦笑:我们也就碰过几次面,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什么事情成了朋友了?或者他是在向我传达一种他个人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这位罗秘书应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他说的话有一种气势,而且很让人回味。
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不能入睡,不过最终我还是说服了自己:不管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这件事情都得去办。<最快更新请到 >
可是,怎么去办呢?怎么办得成呢?至少在我目前的概念里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明天去找了北京招办的人后再说吧。
一直迷迷糊糊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平常的时间里面。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早餐后在自己这地方的办公室里面看了一会儿报纸,随后在电脑上简单浏览了一下这批次的录取情况,发现整个进度还算是不错的,不过这提前批次的录取对于我们来讲相对简单一些,因为这类院校的自主权很大,很多考生家长都是私底下直接和他们联系就把事情搞定了。对于我们来讲,需要做的只是掌控其中的一些原则性问题就可以了。
其实这也很简单,其中出档的时候电脑就已经一刀切了,剩下的都是各地招办和院校的自主权。
当然,在此期间也有个别省份的招办来找我们通融一些事情的,不过我的原则就是,只要能够办就尽量给人以方便,只要不违背国家招办的相关规定就行,即使是打擦边球也可以。
现在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点:大家其实都是一种相互的关系,与人方便自己也就方便了。这录取招生工作说到底其实也是我们这个社会人情世故的一个缩影。
后来梁主任来了,他对我说:“我给北京市招办的人打了电话了,他们在房间里面等您。”
我即刻站了起来,“那我们去吧。”
其实我们给各地招办提供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酒店的房间。他们在办公的同时也可以休息。
北京是直辖市,所以我们给他们提供的是一个套房另外加了几个普通标间。我和北京市招办的人在套房里面见了面。他们都认识我,因为在大家报到的那天我们宴请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当时何省长也参加并讲了话。那是正规的宴请,而现在都是采用的自助餐方式。
我进去后我他们握手。这些人其实也就是北京市招办的一般工作人员,其中有一个处长在负责。毕竟他们和我们一样要将工作人员派往全国各个省份,所以工作人员的规格不会很高。
随后,我对那位处长说:“有件事情我想单独咨询一下你。可以吗?”
这位处长当然是明白人,他知道我这样说肯定就是私事了。所以他即刻对他下面的几个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回去忙自己的吧。我和冯主任说点事情。”
我站起来向那几个人表达的歉意。这里随即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我咳嗽了两声,随即对他说道:“是这样一件事情,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
随后,我把这位考生的情况和想法简单地对他讲了,最后我问他道:“你看这件事情有可能吗?”
他不住在皱眉,“冯主任,你也是招办的领导,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可能性不大。”
我点头,“我是知道啊。不过每个地方的情况不大一样,你说的可能性不大,那说明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可能性有些小。我这样理解没错吧?”
他顿时就笑了,“冯主任,你真会说话。呵呵!实话说吧,作为招办来讲,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我们不可能把这份档案投到北大去,你也知道,这份档案根本就无法从档案库里面出得来。国家招办纪检部门的人在网上盯着,中纪委也派了巡查组在全国各地的录取场巡视,档案库的电脑主机外边有武警在守卫,你们这里不也一样?所以,这件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去看了梁主任一眼,梁主任苦笑着摇头。
我只好站了起来,“谢谢你了。麻烦你再想想吧,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可能。”
他笑着对我说:“好的。”
随即,他送我们俩出门,我再次向他告辞。不过我的心里很郁闷:这件事情办不成的话今后可能会遇上一些麻烦。不过也没办法了,只能如此。
可是,我们刚刚走出去几步后那位处长却叫住了我,我心里顿时大喜:因为这似乎就意味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了。
我急忙转身朝他走去。
他笑着对我说:“冯主任,刚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的办法。不过难度还是很大。”
我急忙地道:“有可能就行,难度再大我也想办法去解决。”
我始终相信一点: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再难的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思考问题应该从这样一些层面去考虑:别人想不到的我得想到;别人想到了但是做不到的我也应该去做到;别人不敢去想的我敢去想。
其实这说到底就是一个人的主观能动性。
那位处长随即对我说:“冯主任,这件事情或许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那就是以北大领导亲属的名义找我们单独要一个名额,或者是北大知名的教授也可以。因为在政策上可以在这样的事情上私下作一些倾斜。这样的话我们也就好说话了。”
我急忙地问道:“这样的事情你们有过先例吗?”
他笑着回答我道:“有过,前几年我们解决过一个人,是人大一位知名教授的子女,不过只能安排在他的本校。按照极为特殊的政策处理的,也算是特招吧。对了,这件事情最大的难度并不在于去找到某个关系,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建立。这件事情最麻烦的是这项政策只能是针对特殊人员的直系亲属,主要是考虑其子女。”
我怔了一下后还是大喜,不住向他道谢。
不过我确实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难度了,但是我又想道:任何事情只要有先例就好办多了。
离开后我对梁主任说道:“梁主任,请多多照顾好他们几位,给这位处长搞一样像样点的阴沉木工艺品。”
他看着我,“还不如给点钱算了。”
我苦笑,“那样的话就太俗气了。就这样吧,你派人尽快去办,然后私下送给他。今后我们还要和他们长期接触呢,北京那么多知名的大学,和他们搞好关系很重要。这样,其他的人也送一样吧,档次稍微低点的。”
他连声答应。
这当一把手就是不一样,至少在这样的事情上可以挥洒自如。权力的表现形式有时候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然后我就想:这件事情应该找谁呢?毕竟这位考生是我们江南人,怎么可以让人相信这位考生就是北大某位领导或者专家的子女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以前省教委的主任,如今的教育工委书记。
我即刻给他打电话。电话拨通后我极其恭敬地问他道:“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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