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特色的农家菜的味道才最好。来，你尝尝这茶怎么样。”他笑道。

    他在泡茶的时候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异香了，一种清香早就扑鼻而来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味道好极了：一股特有的清香味道顿时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余味从鼻腔里面出来，让我的整个感官都充满了茶的美妙气息。“太好了，很不错。虽然我不会品茶，但是我觉得这茶叶很不一般。”我说，发自肺腑。

    “其实茶是可以从物质到文化，从文化到精神，从精神穿透灵魂的。很多年来我都在寻求一个能够代表中国文化的东西，蓦然回首后才觉得这杯中之物就是中国最好的文化遗产诠释啊。所以我一直觉得中国人很伟大，茶代表了节俭和道德。茶是很美的东西，会让你健康快乐。中国的茶一直给人以非常淡定的作用，我一直觉得中国人的生活当中正是因为有了茶才变得丰富多彩。因为茶的颜色有十种，有翠绿的，杏黄的，杏红，橙黄，中国红，琥珀色，干红的，这些色是原生态的，非常的艳丽。还有六大类的茶香，有豆花香、桂花香还有水蜜桃的香，这是自然界的花香都在茶里面出现了，而且没有任何添加剂。”他笑道。

    我点头，“我很同意你所说的，懂茶的人其实很淡定，也很有品位。可惜的是现在的人都太浮躁了，哪里还有多少人愿意坐下来安静的品茶啊？”

    他点头，“其实人生如茶，初入世道，创业的艰辛略带苦涩；步入年长，守望着自己的一片家园，有着恬淡与适意，如茶道正酣；随着躯体的衰老，茶意渐退，看待世间多少忧愁烦恼事，回归了人性的自然与拙朴，消减了许多的欲望和雄心，真正懂得了生命的珍贵，把自己的身体看作世间最重要的东西;最终如这茶叶，归属于大地和泥土。人生最宝贵的是友情，也许它很短暂但是却让人难以忘怀，就如同这茶叶一样，泡过几次之后就淡味了，但是茶叶的余味还在，仔细地品尝仍然可以品味到它的芳香的。”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如此的感悟，在你面前我倒是显得像一个俗人了。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真正能够静下来品茶的无外乎是以下几种人，一是有钱人，因为他们有闲心品茶，不需要为了生活去奔波，假如你让菜市场那些买菜的人、工地上的那些工人也和你一样地品茶是不可能的。第二种人是官员，级别很高的官员，因为他们不但有钱，而且还有权利，他们也是属于清闲人一类的。还有就是卖茶叶的了，他们需要知道各种茶叶的味道。”我笑道。

    他也笑，“有道理。不过有钱人和官员一样，品茶品的其实是其中的韵味，有钱人把赚钱当成自己的事业，与那些当官的把权利的掌握当成事业一样，他们已经把自己那样的事业当成了人生的乐趣了。试想，一个商人通过自己的运作获取到了更多的金钱，一位官员通过自己努力获取了更大的权力，其中的滋味肯定很让人回味的，比如你，冯笑，假如你忽然发明了一项关于妇产科方面的新的治疗方法，你体会到愉悦感受的绝不仅仅是结果，而是你发明的那个过程。这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有一点是必须的，那就是一个人的为人，先为人再经商，这就是商场上必须奉行的诚信二字，先为人后当官，这样的人才会赢得人们的尊重。呵呵，我们说远了，其实今天我想对你讲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友情，真正的友情应如同一壶好茶，经久弥香，回味无穷。这香奇妙，说不清道不明，只能用心感受，入此境堪称知音。是知音不一定要长相随，不必零距离，距离往往给友情带来更多的新鲜空气。这样的友情才会持久，才不至于因为对方的小错而斤斤计较。冯笑，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一点。”我回答说，“比如说我吧，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帮助，但是却一直对你有着某些不应该有的想法，甚至为了你不经过我的同意为我办的那些事情而气恼，但是你却并没有计较我，而是一如既往地在帮助我。哎！我很羞愧。”

    他朝我微微地笑，“你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就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即使是我也有很多过错的。也许我在处理有些事情的过程中手段并不光彩，但我的心肯定是好的。所以，如果你今后再发现我有什么过错的话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你有什么过错？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小鸡肚肠。而且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这样说好像太客气了吧？”我苦笑道。

    “冯笑，其实你是知道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江南集团。毕竟我这个公司有几千人要吃饭，要穿衣，他们的孩子要上学。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完全是出于利用你与林厅长的关系才和你结交的。只是后来我们接触多了，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不错，虽然有时候在女人面前意志薄弱了点，但是你的本质很好。你不但聪明，而且内心善良，所以我很愿意和你交朋友，而且也很珍惜这种友谊。现在你和小楠结婚了，我们已经变成了一家人了，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比亲情更重要才是。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话，但是我相信今后你会明白的。”他说，语气真诚，神色严肃。

    我怎么不明白？不就是因为陈圆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心里想道。不过，我觉得他的话很对，因为我和他的友谊在前，而陈圆的事情在后。“我其实很理解你的。”我说。

    “那就好。”他笑道，“我再给你说说项目的事情。”

    “嗯。”我说。本来我很不想听的，但是我毕竟是股东，不可能不出钱而在今后白白的分红，总得要出出主意、跑跑腿什么的吧。

    “现在项目已经在开始设计了，不过设计的理念还没有提出来。现在我很矛盾，不知道是大户型多好呢还是小户型多好。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说。

    我摇头，“我不懂的。”

    “你站在消费者的角度说说吧。”他笑着说，轻轻去喝了一口茶。

    “中国人讲究排场，爱慕虚荣，所以总是希望自己住的房子越宽越好。但是高收入的人毕竟不多，现在，从地市县到省城来工作然后安家的人越来越多了，中国人有喜欢买房子的传统，人们总觉得房子被自己买下后心里才踏实，所以这部分人是一个潜力巨大的购房群体。然而由于这部分人的收入有限，他们根本就买不起大面积的房子，所以，我觉得应该充分考虑这部分人的购房需求。还有就是，现在投资房产的人越来越多了，而小户型往往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因为对于初始涉足这一行的人来讲资金很有限。因为这个项目处于黄金地段，所以我觉得应该把大面积的房屋与小户型的差距拉大，大户型在两百平方以上。呵呵！我真的不懂，只是想当然而已。”我笑着说。

    他在沉思，一会儿后才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不可能那样去做，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的话，大户型根本就卖不出去。小户型的销售也会出现困难的。”

    我很诧异，“为什么？”

    “我们中国人有一种丑陋的思维方式，即使很多人自己不承认，但是大多数人的骨子里面却存在着同样的想法，就是为富不仁。有钱的人从骨子里面不愿意与穷人住在一起。所以，我们在开发某个片区的时候要么定位为高档社区，要么定位为普通商住用房。绝不会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的。你发现过没有？即使住在同一个高档小区的人，如果大多数人开的是奔驰、宝马，而你开的却是帕萨特的话，你自己都会感到自卑的，且不说那些开宝马、奔驰的人会朝你露出鄙夷的目光了。这就是现实。刚才我说的户型的大小其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大小，我指的是大的究竟要大到什么位置，小的最少得有一百几十个平方。有一点你说得很对，那个地方是黄金地段，所以只能按照高档社区打造，这样才可以获得应有的利润，就如同大麻将一样，如果你的这副牌是做清一色的牌型但是却被你用小牌和了，这多可惜？”他说。

    听他这么一讲，我这才真正发现自己完全是一个门外汉了。看来每一行都有自己的学问啊，我不得不服气。“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不是说了嘛，我真的不懂。”我笑着说，对自己的不懂很坦然。

    他也笑了，“冯笑，这也是你的优点啊。在被别人指出了自己的错误后一点不羞恼，不尴尬，反而很坦然。这可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你说得对，你真的很适合从事医学类的工作，因为只有善于接受他人意见与批评的人才可能成为大家的。”

    “你过奖了。我本来就不懂，有什么值得恼羞的？”我笑着说。

    “第三件事情。”他接下来说道。

    “庄晴的事情是吧？”我问道。

    他点头，“是的。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以我的名义出面去帮助她好一些。一方面我要便于操作一些，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去替她做那些事情，你不熟悉那个行业。另外一方面，庄晴如果知道是我在帮她的话她肯定会看在我的面上不再和你有过多的交往。冯笑，可能你会认为我比较自私，但是，假如你处于我的位置上想这件事情的话也会这样做的。你说是不是？”

    “你错了。”我说，“你不了解庄晴的性格。其实她现在已经知道是你出面在帮她了。你想，她的照片出现在那样一本全国知名的杂志封面上，她会不去问是什么原因吗？她毕竟还是一位新人，而且在北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基和背景。还有，她已经对我说了，今后她一定会把你投资的那笔钱还给你的。你想想，她这是为什么？我觉得她是不想欠你的人情。再有，从前人们常说红颜祸水，其实这是对女人的一种偏见，如果没有男人自身的原因女人怎么祸害得了国家？怎么坏得了事情？就拿我和她的事情来讲吧，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我身上。今后只要我坚持不再与她有那种关系了岂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林。。。。。。”我还是叫不出自己改叫他的那个称呼来，“你也是男人，在你们不知道陈圆是你们的女儿之前我和你不是一起去过夜总会吗？男人的心思你最明白，你在外面逢场作戏，但是你的心思不也依然在你妻子身上吗？外面那么多漂亮女人，哪个让你魂不守舍、怀了你的事看？所以，只要我们自己把握好自己就啥事都没有了。庄晴的事情还是以我的名义去帮她吧，不过还是得由你出面才行。因为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对那一行真的不懂。或者暂时有你先出面，然后我慢慢去接触那个行业的人也行。”

    他笑道：“一件简单的事情，哪里搞那么复杂？影视行业你不熟悉，而且涉及到投资的问题，你是当医生的，哪里有时间去理会那样的事情啊？刚才我说掉了一点，我还准备给她找一位助理呢，今后她的很多事情就由那位助理替她打理了，既然她说了要还我的钱，也行啊，这样的话她就更需要一位懂那个行业，同时又懂得财务管理的人了。你说是不是？”

    “助理是什么？”我问道。

    “就是经纪人。就是负责陪同艺人制定并完成他们每天的行程安排，要具体到艺人工作、生活等方面的内容，并要随时在身边进行贴身照顾等。”他回答。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还真的不适合去管庄晴的事情了，因为我完全什么都不懂。“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替她安排助理的事情最好要得到她的同意才好。”

    “那是当然。不过这件事情得由你给她讲才行，她听你的。”他“呵呵”地笑。

    “关键不是谁去给她讲，得看你选的助理怎么样，她是不是看得上。庄晴这个人的脾气有些特别，她有时候很犟的，即使是我说了但是她自己不满意也不行的。”我说。

    “那你先问问她有什么要求吧。然后我们按照她的要求找人不就可以了吗？”他笑道。

    我点头。这时候陈圆来了，“吃饭了。”

    她的神情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心里顿时也高兴了起来。

    依然是我和林易喝酒。但是今天不大一样的是施燕妮和陈圆竟然不住地在那里说话，两个人很亲热的样子。她们说的是孩子今后需要的东西，比如尿片用什么好，孩子的衣服用什么布料等等。我发现，施燕妮好像蛮内行的。转念一想，她毕竟是几十岁的女人了，而且自己的女儿马上要生孩子，她肯定会去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的。

    我和林易不再谈工作上面的事情，只是随便聊了聊这次出去的情况。

    吃完饭后我就告辞了，“既然回来了，我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

    “你也太敬业了。行，毕竟你才当上副主任。”林易笑着说。他说到了我内心的想法里面去了，于是我也笑了笑。

    自从我当上了科室的副主任以来家里就频繁的出事情，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进入角色。幸好目前有秋主任在主持工作，不然的话科室早就变成一团糟了。所以，我想尽快学会当那个副主任，同时尽快地把自己该抓的工作抓起来。虽然我并不是很在乎那个职位，但是被别人看成无能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还是小李送我们。

    上车后我问陈圆：“今天你们说了些什么啊？感觉你和你妈很亲密了啊。”

    “回去后告诉你。”她说。我顿时明白了，她是不想当着小李的面说这件事情。于是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拿起电话给庄晴拨打。我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当着陈圆的面说最好。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越是想隐瞒什么反而会更加让人怀疑。即使你心里没有鬼。很多夫妻之间的矛盾往往都是这样产生出来的。

    电话通了。

    “我和陈圆已经回到江南了，听了你的劝告。”我笑着对她说。

    “这样就对了啊。”她说。

    “我才和林老板谈了你的事情。”我又说道，“过几天一位知名的导演要到江南来，也是为了你的事情来的。林老板的意思是说想为你找一个助理，他让我问问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我不想受人控制。”她说，声音忽然冷淡了下来。

    “你怎么这样想呢？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说，心里在责怪她。

    “。。。。。。那位导演的助手给我打了电话了，我明天去见他。这样吧，等我见了那位导演再说吧。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回一趟江南。有些事情我们见面再说吧。”她说。

    这一刻，我的心里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她要回来了？她真的要回来了吗？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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