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为什么韩奕维要进冯威那些有问题的元器件?难道冯威也行贿韩奕维了?显然不太现实,启耀有60%的股份都是韩奕维自己家的,启耀倒了,就是他自己倒了,聪明如他,不会笨到拿这样的回扣。
发家?贵人?
季歆愉一震,忽然想起冯月月的话,冯威以前只是个出租车司机,发家是因为贵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贵人?
她立刻拿起手机,拨通冯月月的电话。电话被接起,她立刻问:“月月,帮你爸爸发家的贵人是谁?”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瞬后,传来了声音。
“季小姐,谢谢你为我们家老冯所做的一切。”冯母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但是我求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月月了。”
“我知道了。”季歆愉抱歉地说。
“为什么我们都搬家了,还是躲不开你们这些人?”冯母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泣不成声。
“对不起。”季歆愉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绝望的悲戚,她能体会冯母这会儿的心情。
她的声音刚落下,她就听到了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冯月月的声音。
“妈,你怎么了?”冯月月从洗手间里冲出来,头发还滴水。
她抱住软在沙发上的母亲,鼻子泛酸,双眼湿润。
“月月,答应妈妈,别查了。你要是不想妈妈死,就别查了。”冯母声声哀求,死死地抓住女儿的双臂,要一个答案。
冯月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电话,神色黯然而哀伤。
“好,我答应您,不查了。”
这世上,你最无法拒绝的就是至亲的人,声嘶力竭的保护。
电话另一端的季歆愉早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去打扰冯月月了。她只能将事情交给王笑笑去查,去找当初冯威当的哥时的朋友,以及同行。但这样的调查,直接拖住了时间和进度。她只能暂时搁置这条线。
下班的时候,季歆愉接到了安娜的电话,喊她出去泡吧。她本就不喜欢泡吧,再加之这两天确实也太累了。就推拒说有些累了不想去,安娜旋即说让虞季言去接她。她无奈,赶紧说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她在公司加班到差不多时间,才出了办公室。这个时间的公司空荡荡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带着回音。就如她空落落的心,上了锁,没人走得近,她自己也将孤独的被锁在里边。
她揉了揉发疼的脖子,走进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关起。就在只剩下一条小缝的时候,被人从外按开。
她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韩奕维看进来的视线。两人都愣了下,韩奕维才抬步走了进来。
直到电梯门关起,两人都始终沉默着。
电梯的空间狭小而密闭,她却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觉得不能喘息。对眼前的男人,她更多的感觉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电梯在地下停车场停下,韩奕维撤到一旁,让她先走了出去,才跟着走出电梯。他偷偷地打量她一眼,这个冷峻的模样,不亚于他在商场上的所向睥睨。他曾觉得他能估计到她的每一步,但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她。
就在她走到自己的车旁时,他忽然出声。
“歆愉,一起吃个晚饭吧。”
季歆愉握住车门把守的手一顿,转身盯视他一眼。
“理由?”如果没有理由,她为什么要去应酬一个背叛婚姻,伤她至深的男人?
韩奕维轻轻皱了一下眉心,低声说:“我不打扰你了。”
话落,他便转身,快步向自己的车走去。他的脚步有些急,可见他有多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几个快步,他就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快速坐进去时,一张俊脸已经白成了纸。
季歆愉讥讽一笑,这算什么?他发出的邀约,最后他倒是不耐烦的走了。她就这么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她恨得咬咬牙,拉开车门,又狠狠地关上。大力踩下油门,驱车绝尘而去。
韩奕维的大掌按在方向盘上,却抑制不住微微的颤抖。他看着她的车尾灯消失不见时,视线也彻底变得模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正顺着脸颊滴落,平日里坚强如铁的男人这会儿唇色苍白,洁白的牙齿都跟着微微打颤。他的大掌哆嗦着去拉手套箱,在里边一番翻找,找出一大瓶药。他的眼神如饥渴了多日的人看到了水,颤抖着手慌忙拧开药瓶,手上一软,药瓶跌落在地,里边白色的药丸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