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从沙发上爬起。
啪的一声,灯的开关被按响,漆黑的大厅刹那间变亮,忽来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隐约看到人影晃动,一股剧烈的酒气扑鼻。
她紧紧的闭上眼,凭着脚步声,在心里度量着他们的距离。
韩奕维醉眼朦胧的看着沙发上的女人,脚步阑珊的靠过去,而越是靠近她,他的眼神变得越是复杂。
他在沙发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恍若什么都不知的女人。
良久后,他的膝盖渐弯,跌跪在沙发边。抬起不停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歆愉,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他哽了声,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她的脸上,滚烫滚烫的,灼得她的心尖疼。
她狠?那他呢?
她缓缓睁开眼,微眯着眸,眼中两道锋芒直直的射向他,恨意不加掩饰。
他伤痛的眸色一滞,从惊愣到不自然的闪躲,再也没有了之前指责的底气。
她拄着沙发爬起,渐渐适应了屋里光线的眸子缓缓睁开:“韩奕维,如果我的心都算狠,那你就没有心。”
“是,我是对不起你。”韩奕维重重的点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闻言,忽然笑了,笑得眼中带泪,可语气却在发狠:“他是你的孩子。”
她的话犹如锋利的刀子,割过他的心头,他不禁咆哮:“季歆愉,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怕?”
而他的指责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残忍的凌迟。
“啪——”
她不假思索的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他的脸上,刚刚还喧闹的室内顿时陷入了安静,便连他原本粗重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不停颤抖的手,才缓缓转过头,对视着他:“你没资格指责我。”
“是。我有错在先,我背叛了你。”韩奕维抹了一把还沾着泪痕的俊颜:“既然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去,那就离婚了吧!”
季歆愉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即便早已经认可了这个结果,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恍若晴天霹雳。
好半天,她才吃力的挤出一句话:“我要公司。”
“不可能!”韩奕维蓦地站起身,断然回绝:“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公司不行。”
季歆愉被他的话堵得心口发闷,缓缓从沙发上站起,一字一顿的说:“那我们就法庭见。”
他眯眸盯了她半晌,声音越发沉冷:“季歆愉,如果不想牵连无辜,就别和我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