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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愈道:“来不及等他再靠近,我数三二一,数到一,你们一同放箭,放完箭一拥而上,要死不要活。三……二……一……”
就在突厥哨探即将到那垂死挣扎的女骑手身前,草丛中突然射出两根利箭,这突厥哨探不愧是突厥骑兵精英中的精英,如此的情形下也能反应过来,当下要去拔刀,却因为相距太短,两根利箭直插他的腹部。
草丛中冲出来几个浑身都是绿色的人,到了这突厥哨探的身前,那突厥哨探已经倒在地上断气,睁大了瞳孔死不瞑目。
“死了。”刘愈听了听此人的心跳,喘口气,转而看着那边已经不动的女骑手,“看看那边还有没有得救?”
几个人围了上去,女骑手虽然伤势严重,但箭并没有射中心脏,只是暂时休克。当刘愈乍一看到此女子,不禁露出几分惋惜道:“原来是她。”竟是在长安城外见过的那个跟他讨画,还说要替男儿打突厥人的小女子。
“刘参佐认得她?”齐方看着刘愈。
“是女儿军的人,可能是徐将军的亲随,她背后的文书也应该是紧急军情。”
齐方先行将女骑手背后的报复拿下来,里面是个木匣,有封泥和封帖,都是女儿军的帅印。刘愈想起当日在长安城外的情景,这女骑手应该是女儿军主帅的亲随,由她亲自送信,可见此信的份量。当下便要去撕开看里面文书的内容。
“刘参佐,如此……不可……”齐方提醒道。
“事急从权,何况明明是那突厥斥候先打开,我们只是抢夺回来。”
刘愈已经打开木匣,取出里面的信函。是女儿军主帅徐轩筑写给潼关守将刘兆的信。徐轩筑已经提前预感到突厥骑兵要选择路线撤退,想让刘兆分出一部分骑兵从侧翼包抄。本来计划是好,但以刘愈对父亲的了解,刘兆谨慎无比,肯定不会冒险求胜。
“找块木板将她抬回去,给她治伤。”刘愈将信函重新装回木匣里,看了看潼关的方向。现在潼关一线已经完全被突厥骑兵所封死,否则这女骑手也不用绕个大圈妄图将新送到潼关去。从信上来看,突厥骑兵已经有了撤退的征兆,不出两日,这里就将可能成为一片战场。
“加紧施工,同时要作好防备工作。夜里也不能松懈。”
…………
刘愈还在山谷里继续填充他的那些“爆竹”,便听到女骑手醒来的消息。此时已经日近黄昏,刘愈几步路窜进临时搭建的小屋里,女骑手此时中气十足,嘴唇却是一片干白,正在训斥房间里给她包扎的妇人。
“嘿,小妞,是不是觉得我的画好,来找我再画一幅?”刘愈笑嘻嘻进门,挥挥手,让那妇人出去,只留下齐方。
“是你?”女骑手面色不快,上下打量刘愈,“说!刚才是不是你的人暗施冷箭?”
“对你放箭的是个突厥人,已经被我们杀了,尸体就在外面。”刘愈将一把马刀放在床边,“这是他的佩刀,你看看就知道了。”
“真的是突厥人惯用的刀。”女骑手面现忧色,“你们……在这里作何?”
刘愈故作神秘道:“你说我们?我们在这里剿匪,顺带,画画周围的山水风景。”
“剿匪?”女骑手皱眉看了看屋外,来来回回到处都是人,一边搬弄木材,还有些将货物往埋伏圈送去,“有你们这么剿匪的?我的紧急军函呢?给我,再给我一匹马,我要……啊……”
女骑手疼的呲牙咧嘴。
刘愈不禁一笑,这女孩,两次见她,都是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有几分英姿,却也有几分使性子的坏脾气……还喜欢逞强。
“小姑娘,你当自己是神?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才半天,你就想骑马远行?相信到了半路上就会从马上摔下来一命呜呼。”
女骑手咬着牙道:“不……不用你管。还有……我……我不是小姑娘。我是……”
“你是个比儿郎还要能打仗的英雌嘛。”刘愈笑道,“英雌小姐,现在从这里往潼关的一线已经无路可通,安心在这里休养几日,否则要是一个女儿家的身前留下个治不好的大脓疮,恐怕……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