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上官仲琪一脸不以为然的点头“是呀?”
“上官仲琪,他才四岁,而且,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来呢?”余小青觉得这些有钱的人都是疯了。
那些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出门,前跟后跟的,不知道跟多少个。
可是,这小孩出门,不让人跟就算了,连个陪同的人都没有。
意识到余小青的情绪有些激动,上官仲琪笑了笑“先下去,一会儿和你讲!”
“你说,绪儿三岁时,就一人飞美国?”余小青抚着额头,她真是觉得最近老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要让他从小就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没有理由依靠别人,他两岁就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愿,如不是顾忌他身体,不可能将这样的训练推到三岁!”把一盘水果递到余小青与上官绪面前,上官仲琪面色极平静的人叙述着。
余小青却看着上官绪,纠心的疼。
“绪儿,你告诉妈妈,这一路有人欺负你吗?”
上官绪抬头,不解的看着余小青,想了想,摇头。
之后,上官仲绪又给余小青讲了不少关于上官绪的事,比如,他三岁半便会背唐诗三百首,又比如,曾以自己的机智,从人贩子手里救过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孩子,再比如,他能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下,以自己的本事,过半个月……等等……”无一不让余小青震惊。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官仲琪做起家务活来会比自己还要内行了。
“其实你们眼中的上流社会长大的孩子都是饭来张口,衣来张手,你们认为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无非就是继续家业,可是……你们却看不到,我们背后所受的那些,非常人能受的苦。”上官仲琪突然说道。
余小青仰头看着上官仲琪,说实话,这一刻,她的确对自己即将面对的这个社会充满了好奇。
“可是,你们不担心绪儿的病?”
“越是这样,我们越要让他自己去面对!”
余小青发现,说这话时,上官仲琪的眼神流露出的,也有心疼,不舍,却更多的是希望。
这一对父子,今日让她刮目相看。
其实细想下,之前在上官家,虽说家里佣人居多,但,真正服待上官绪的却没有,他自己穿衣,自己吃饭,甚至,有一次,她在他的小洗手间里,发现,上官绪居然在自己洗小内裤,当时,她以为是孩子爱玩水的天性,现在想来,她错得离谱。
难怪,那时他就是再依赖她,却从来不会让自己伸手帮他干任何事情。
转头,她看着坐在身侧的上官绪,对于二人的谈话,显然,他也听了进去,只是,面色很平淡,没有骄傲,没有浮躁,没有委屈,更没有不甘。
余小青可以肯定,他的性格绝对不是像自己。
那无意识散发出的与年龄不付的沉稳,绝对来自于上官仲琪。
本能的想拉他入怀,关怀一番,可伸到半空的手,最后落在了他的小小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因为,她清楚,这孩子,不需要安慰,更主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来安慰这孩子,他远比自己要坚强许多。
因为上官绪的身体不能到人多的地方,所以,他来后,为了陪他,余小青就更少出门了。
“妈妈,你干吗?”上官绪正在洗澡,见余小青进来,拿浴巾遮住自己。
余小青笑了下,蹲下身,突然,她的心开始剧烈纠痛,和上一次见上官绪,他似乎又瘦了不少,背上的骨头清晰可见。
这一幕让她险些落泪。
“没事,妈妈就来看看!”余小青强忍着泪水退了出来。
转身,便奔向她的房间,因为上官绪的到来,所以,上官仲琪顺水推舟的和她睡到了一个房间,不过,因她的抗拒,两人一直没发生过什么。
余小青原想,给自己一个适应的过程。
但,这一刻,她却只想甩自己两耳光。
她是母亲,不管上官绪是谁生的,她就是他的母亲,可是,孩子生病,她在顾忌着什么?面子,矜持还是什么?
想着那骨瘦如柴他,却还坚持自己洗衣,洗澡,穿衣,吃饭,凡事都自已来的上官绪,她泪如雨下,想着这两月给她白白浪费的时间,她自责的抱头痛哭。
“青,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上官仲琪在看书,见余小青突然这样,一时慌了手脚,余小青从不是轻易落泪的人。
余小青没理她,哭了片刻,自膝间抬头,她看着上官仲琪,一字一顿的说“仲琪,我给你!”